裴鑰彎起唇角,他當然不會跟一個騙子講信用,但他現(xiàn)在需要引導安久親口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保賀大哥和姥姥。”安久沒有猶豫,面色平靜的說。
男人的笑容瞬間僵在了唇角,賀知鄰也忽的睜開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安久。
“你好像沒聽清我剛才說的話?!迸徼€目光陰冷的盯著安久,“你如果保這兩個人,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拿掉孩子,不,是我立刻就讓這個野種胎死腹中。”
安久的目光依然如月下的湖面一般平靜,他重復道:“我保賀大哥和姥姥。”
裴鑰站起身,徑直走到安久面前,伸手拎起安久的領(lǐng)口,鋒利的目光逼視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安久凄笑了聲,目光中升起薄薄的水霧,低聲道:“我不要這個孩子了,你拿掉他吧。”
男人愣住了,攥著安久衣領(lǐng)的手幾乎發(fā)出咯吱響聲,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緩了兩分,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覺得就算選擇孩子我也不會讓你生下來,所以才故意說保那兩人,這樣,我跟你保證,不,發(fā)誓,你選擇保孩子,我一定讓你把他生下來?!?/p>
“我保賀大哥和姥姥”
依然和剛才一樣的話,連語氣都沒有任何變化。
“”
裴鑰臉色被凍住一般,松開了手,許久忽然抽笑了聲。
“我差點忘了,你一開始就是為了他們才回來的。”
裴鑰退了兩步,看著眼前的oga,眼眶竟泛起潮紅,但臉色逐漸猙獰:“為了嚴墨清,為了這個孩子,如今又為了兩個跟你相處不過兩個月的人所以從始至終,只有我是可以被你輕易犧牲掉的?!?/p>
男人話說完,忽然轉(zhuǎn)身大步走向賀知鄰,按著賀知鄰的兩人心有領(lǐng)會的松開手退到一旁。
安久驚恐道:“裴鑰!”
還未來得及站起身的賀知鄰,被裴鑰一腳踢在了側(cè)臉上,整個人摔出去幾米遠,順著冰冷的地板重重撞在了一堵墻上。
直到安久作出選擇之前,
裴鑰都以為安久這一生就只為嚴墨清而活,嚴墨清死后,安久的生存信念便寄托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因為那是如今唯一能夠聯(lián)系嚴墨清的存在,
所以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保護孩子,
就像當初他為了嚴墨清想要殺自己一樣,
如今也可以為了孩子犧牲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