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落地窗門被打開,寒冬雨夜的潮shi冷氣席卷而入,安久被凍的渾身一哆嗦,下一秒便被裴鑰推到露天陽臺上。
“天亮之前你敢離開這個陽臺”男人面色冷戾道,“我立刻派人去找賀知鄰?!?/p>
安久站在雨中瑟瑟發(fā)抖,縮著肩膀雙手努力抱著肚子,雨水打shi了他的面龐,他一臉懇求的看著站在窗門內(nèi)的裴鑰,然而下一秒男人關(guān)上窗門,并將窗簾從里面一并拉上。
從臥室照出來的光亮瞬間消失,露天陽臺上一片空間瞬間變的格外幽暗。
安久揉了揉浸入雨水的眼睛,在落地窗門邊角處倚坐了下來,為在低溫中維持身上的體溫不快速流失,安久努力將赤裸身體抱縮成一團護著肚子。
雨水像冰刀子一樣砸在身上,安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天亮,他只希望如果肚子里的寶寶撐不住的話,他能陪著寶寶一起凍死在這個夜里。
活著有寶寶,死去能見到清哥生死都有歸宿,他忽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和孤獨。
此刻,樓下餐廳。
廚房為裴鑰做了清淡而豐盛的晚餐,用餐時,按照慣例,一名傭人單獨向裴鑰匯報安久這一天在別墅的活動。
除了上午去了趟醫(yī)院,安久在別墅時還和往常一樣,只有餓的時候會下樓吃饅頭,其余時候依然是待在房間里不出來。
“安先生今天下午求我們給他一袋營養(yǎng)液。”傭人匯報著安久這一天唯一一次與他們的交流,“安先生稱自己吃多久的饅頭都無所謂,但想給肚子里的孩子補充點營養(yǎng),但我們按照裴總您的吩咐,依然什么都沒有給?!?/p>
裴鑰聽完,只是沒什么情緒的“嗯”了一聲,而后淡淡道:“明天開始,給他蒸饅頭的面不用發(fā)酵。”
“是?!?/p>
用完晚餐,上了樓,裴鑰先去了書房。
處理了十幾分鐘的工作郵件,裴鑰便有些心不在焉,他看了眼窗外,雨水不斷砸在窗玻璃上,雨勢似乎比剛才更大了。
他之所以讓人安排安久去賀知鄰曾經(jīng)工作的醫(yī)院產(chǎn)檢,為的就是想知道安久會不會利用這個機會聯(lián)系賀知鄰。
其實事實早就證明,賀知鄰于安久而言是可以跟那野種相較的存在,如今這種試探,不過是自討無趣。
只是他始終無法理解,賀知鄰那樣的人憑什么能夠在短短兩個月里就得到他曾經(jīng)想要,卻落得個被反復(fù)欺騙的下場的東西。
明明只相處了兩個月,就兩個月而已
男人點了煙,沒抽幾口又用力按滅在煙灰缸中。
關(guān)了電腦,裴鑰離開了書房,臉色深沉的走向臥室他并沒有鎖上落地窗門,如果那個家伙撐不住,是可以偷偷跑進來的。
開門時動作很輕,他不介意再在這個oga身上抓一條罪行,這樣今晚他就有更充分的理由折騰他。
然而
推門進入,裴鑰發(fā)現(xiàn)房內(nèi)空無一人,窗簾緊閉,依然維持著他剛離開時的樣子,他蹙緊眉大步來到窗簾前,剛想一把拉開窗簾,抬起的手卻頓在半空,似乎不想在外面的oga面前表現(xiàn)異常,最后只將窗簾輕輕撩開一條縫向外看去。
一眼望去,幽暗的陽臺上竟無人影,裴鑰腦海中突然閃過安久難過而又絕望的面容,猛然想到了什么,下一秒拉開門沖上陽臺。
雨中,男人三步并兩步的沖到護欄前,驚恐的扒著護欄向下看去。
三四樓的高度,底下是花園草叢,光線幽暗又縫大雨,根本看不清下面是否躺著人,只是這種恐懼的猜測在腦海中瘋狂放大后,恍惚間,裴鑰真就覺得下面摔著一具人身
心臟瞬間漏了兩拍,裴鑰轉(zhuǎn)身就要沖出陽臺,結(jié)果下一秒就看到蜷縮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團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