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更像安久拼命抓住和那個男人所聯(lián)系的最后一絲紐帶。
宣虹撫摸著安久的頭發(fā),目光慈藹,溫聲問:“那姥姥問你,放棄孩子以后呢?”
安久低下了頭,沒有說話裴鑰已經(jīng)毀掉了他懷清哥孩子的全部機會,他的以后仿佛也跟著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未來,甚至下一秒該做什么。
“小久,按理說你的孩子你有權(quán)利決定去留,但如果不留的理由僅僅是這,姥姥不希望你放棄他?!?/p>
宣虹撫摸著安久shi潤的眼角,繼續(xù)輕聲道:“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怎么走沒關(guān)系,寶寶會帶著你走向未來,重新賦予你生活的意義,他會在你孤獨的歲月里陪你一起走上一段路”
如果是在之前安久想打掉這個孩子,為安久身體考慮,宣虹一定不會反對,但此刻她從安久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生無可戀的無力感。
曾經(jīng)他義無反顧的要生這個孩子,將自己的生存意義完全寄托在了孩子身上,如今孩子不是自身想要的,宣虹能想象到安久此刻內(nèi)心有多痛苦,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讓安久放棄這個孩子。
這個尚未出生的嬰兒就像洶涌海浪中安久的最后一塊救生浮木,即便安久暫時不愿抓住,也不能讓它消失
“姥姥”安久哭著道,“我想清哥了,我好想見他,他是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宣虹心疼不已,攬過安久的肩:“他那么好,一定叮囑過你好好活著,你又怎么忍心辜負(fù)他。”
安久臉埋在宣虹肩上,終于失控的哭了起來。
門外,男人靠著門旁的墻壁,目光黯然的看著地面。
宣虹輕輕拍著安久的背,就這么過了許久,在安久情緒終于慢慢平復(fù)后,宣虹輕聲道:“姥姥這些日子為寶寶想了很多名字,想不想看看?”
安久用力擦了擦眼睛。
宣虹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笑著道:“姥姥每天都在想,不知不覺就寫了一張紙了,因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男女名字都想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p>
安久眨了眨shi漉漉的眼睛,很是詫異的看著寫滿一張紙的人名,因為前一刻哭的太厲害,此刻說話還抽噎著:“好,好多啊”
宣虹摸了摸安久蔫蔫的耳朵:“等你賀大哥娶妻生子早呢,姥姥就只能來盼著你肚子里的小寶寶了,你說寶寶出生后,會不會也跟你一樣長著貓耳朵和尾巴?”
安久蹙了蹙眉頭,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認(rèn)真道:“還是不要長好了,太招搖會惹麻煩的?!?/p>
宣虹笑了,緩緩道:“惹麻煩也沒關(guān)系,我們會保護他的不是嗎,就像你曾經(jīng)的清哥保護你一樣”
安久愣了愣,怔怔的看著宣虹。
宣虹伸手輕輕摸了摸安久隆起的小腹,輕哄著道:“寶寶啊,你爸爸為了你可吃了不少苦頭,他剛才說不想要你是開玩笑的,他真的是這世界上為你付出最多的人,你要乖,在肚子里千萬別折騰你爸爸,長大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順?biāo)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