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了嗎?”
終于,安久聲音低啞的問出了口,走廊實在安靜,這一聲很輕,卻每個字都讓人聽的很清楚。
在安久覺得裴鑰要停下腳時,裴鑰已繼續(xù)一言不發(fā)的向前。
無聲勝有聲,這般的安靜,仿佛比親口說一句“不喜歡”還要具有傷害力。
安久也不再說話
書房比那棟別墅書房大的多,有專程靠窗的四方會客桌,裴鑰拿著夾有離婚協(xié)議的文件夾,在桌前的一張沙發(fā)椅上坐下,朝安久微微抬了抬下巴,聲音冷淡:“坐。”
在安久慢吞吞的坐下時,裴鑰將敞開頁的文件夾放在桌上,順著光滑的桌面推到安久面前。
安久看著眼前的離婚協(xié)議,垂落的眼睫顫動,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著,過了許久也沒有伸手去翻閱的意思。
裴鑰臉色逐漸冷了下來:“如果你沒有耐心細(xì)看協(xié)議內(nèi)容,那就直接簽字,你身上本也沒有值得我爭取的東西,所以不用擔(dān)心我會在這份協(xié)議里給你設(shè)置什么陷阱,簽了字,剩下的離婚流程我會讓人盡快走完,你不需要再操一點心。”
“不簽?!卑簿梦⒌椭^,聲音弱弱的。
裴鑰微瞇起雙眼:“你說什么?”
“簽了,就更難見到寶寶了?!卑簿镁従徧痤^,鼓足勇氣對視上面前這雙冷冽的眼睛,眼底是難以掩飾的難過,“我不離婚。”
裴鑰愣了下,目光更為陰沉:“今晚只是個例外,就算你不簽字,以后我也不可能讓你再見孩子一面?!?/p>
安久眼睛酸酸的,但吸了吸鼻子依然正經(jīng)道:“既然簽不簽都見不到孩子,那我更不能簽,簽了就更沒有理由要求見孩子了?!?/p>
裴鑰幾乎要被氣笑了:“你以為不簽字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現(xiàn)在拿出協(xié)議讓你簽,只是看在你為我生了一個孩子的份上,不想把場面弄的太難看。”
安久斂著眉,看著裴鑰的目光充滿難過:“我真的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安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裴鑰靠著椅背,浮起唇角,眼底卻是冰冷的,緩緩道,“我相信你對這個孩子的愛是真的,畢竟突然看清了真相,也打消了繼續(xù)為嚴(yán)墨清生孩子的想法,這個孩子于你而言便有了特殊的意義,就像當(dāng)年為了嚴(yán)墨清那樣,你現(xiàn)在也能為了這個孩子奮不顧身,一切就和曾經(jīng)一樣,只是嚴(yán)墨清換成了那個孩子,可玩弄的對象依舊是我,不過很可惜,這次我不想奉陪了?!?/p>
“我不會那樣?!卑簿糜昧u了搖頭,“我不會再騙你,真的,我向你保證,我以后對你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一定都是我真心實意的表達(dá)。”
裴鑰笑了:“你這副模樣倒讓我想起你剛到我身邊的時候,有一絲拘謹(jǐn),但青澀真誠,說喜歡我的時候眼睛都是害羞的,說實話,你現(xiàn)在的演技還不如當(dāng)時精湛?!?/p>
一腔熱意就這么被潑了冷水,可安久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后只啞啞的低聲道:“對不起”
裴鑰沒有理會安久的這聲道歉,手指重重叩了叩桌面,冷冷提醒:“簽字。”
安久垂著腦袋,過了許久才緩緩抬起手放在桌上,他看著眼前的離婚協(xié)議,動作極其緩慢的翻了一頁,很快又像bagong似的將手放了下去。
在裴鑰冷著臉再要開口警告時,安久先開口道:“我,我身體有點不舒服,看不下去了,明天再簽可以嗎?”
裴鑰攥緊的掌心傳來摩擦聲,他用力壓下xiong腔里的怒意,沉聲道:“哪里不舒服,我立刻叫醫(yī)生過來。”
“剛才喂寶寶時,寶寶咬著我了。”安久低頭心虛的摳手指,小聲道,“xiong口疼?!?/p>
裴鑰重重閉了閉雙眼,手掌越攥越緊:“他牙還沒長?!?/p>
“那,那就是他吸的太用力了。”
“”
在裴鑰被氣的摔門而去那一刻,
安久的拖延戰(zhàn)術(shù)算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