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沙發(fā)旁那張漂亮的帆船嬰兒床,被裴鑰一腳踹翻在地,床架構(gòu)件散了一地,原本系在上面的金色小鈴鐺,在地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囊宦窛L到了安久腳邊。
安久揉了揉眼睛,默默蹲下身,將鈴鐺撿起握在手心。
“才懷多久,就給那野種買這么多衣服。”裴鑰拎起茶幾桌上疊放整齊的小衣服,看一件隨手扔一件,冷笑道,“這有的都得三四歲才能穿上,你就迫不及待成這樣?”
安久看著地上的衣服,沒有說話。
寶寶衣服實在太多,裴鑰幾乎能透過這些衣服窺探到安久渴望孩子出生的那份心理,泄欲后熄滅的大半怒火,在不知不覺間又燒了起來。
他不可控制的滿腦子都是安久肚子里那個孩子,他幾乎能想到孩子出生后會是什么樣子,那將是第二個嚴(yán)墨清,就像對他裴鑰的詛咒,他這輩子都無法擺脫。
裴鑰從茶幾桌抽屜里找到一把剪刀,轉(zhuǎn)頭對安久道:“過來?!?/p>
安久看著鋒利的剪刀,猶豫著走了過去,隨之手里被裴鑰塞入那把剪刀。
“把這些衣服,全部剪爛?!迸徼€手搭在安久肩上,微瞇起雙眼,聲音透著詭異的溫和,“聽好了,是每一件。”
“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你是不是就可以”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迸徼€陰聲打斷,“你只需記得一件事,別惹我生氣?!?/p>
安久垂眸,沒有再說話。
裴鑰倚靠在一旁的沙發(fā)上,雙腿交疊,盯著安久用剪刀剪爛每一件衣服,也欣賞著安久眼底掙扎的不舍和難過,但很快,目光又鬼使神差的移到了安久的小腹上。
因為襯衫被他裴鑰先前撕壞,襤褸的布料難以完全蔽體,安久的小腹此刻便若隱若現(xiàn),那里的皮膚緊致而平坦,散發(fā)著光滑盈熱的雪白光澤,裴鑰不自覺的想到幾個月后那里隆起的樣子。
帶著嚴(yán)墨清血脈的孩子孕育在這個oga的肚子里,出生后,依然會被這個oga拿命守護(hù)著。
剪爛這些衣服算什么可笑的泄怒,他厭恨的根源分明在這個家伙的肚子里,這個野種就像一根肉刺一直折磨著他。
裴鑰微瞇著眼睛,無數(shù)惡毒的念頭在腦海中翻涌不著急的,在這個野種出生之前,他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走路摔跤,吃壞東西,受驚受嚇有無數(shù)的“意外”可以輕易解決掉這個孩子。
裴鑰閉上雙眼,像捋順xiong腔內(nèi)的郁火,再次睜開眼時神色已恢復(fù)自然,他看著安久,冷道:“我把丑話說在前面,接下來我要發(fā)現(xiàn)你有逃跑的意圖,哪怕你還未付諸于行動,你肚子里那東西,我也絕不會讓你多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