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羅旭提到楊家,王承鏞顯然有些意外。
他微微露出笑容,道:“行啊,我還低估你了,有點兒見識!”
“也是聽說的,”羅旭憨笑一聲,旋即端起杯,“您接著說啊,他怎么給西北賣命了?”
王承鏞端起杯抿了一口,道:“小子,你既然知道楊家,應(yīng)該也知道他們的地位吧?”
羅旭點了點頭:“知道,東趙南李西北楊,沽上王爺京城皇!”
聽到這句話,王承鏞眉頭微微一皺,卻是不知道是何原因。
片刻,他點點頭:“對,這句話是當(dāng)初一個冀省收藏協(xié)會的會長,九十年代時在全國收藏家大會上說的,當(dāng)然,他是北方人,所以這榜上的南方人不多,只有一個李家,其實南方還有一些收藏界的尖兒,比如山城、粵省的鄒家和康家;但你有沒有覺得奇怪?這三省之地,竟沒有一人上榜?”
聽到這話,羅旭不由倒吸一口氣。
其實他倒不是覺得奇怪,因為王承鏞提起東北的時候,他莫名地先想到了一個姓氏。
金!
只不過眼下這金家,他不想提及。
“所以,您是想說,東北本來有這種頂級收藏家?”
王承鏞一笑:“當(dāng)然,別看三省發(fā)展的確不靠前,但他媽那黑土地上,可沒少出奇人,咱就甭提山不山海關(guān)了,畢竟那不是古玩行的事兒,但曾經(jīng)真有一位這個!”
說到這,王承鏞豎起了拇指。
“那人我認(rèn)識,而且還喝過酒,叫陶英!”
“姓陶?”
羅旭眼珠子一轉(zhuǎn),不知為什么,居然想起了鄭文山的那個學(xué)生,陶濤!
畢竟姓陶并不算大姓,這突然冒出一個陶字,他便立刻聯(lián)系了起來。
王承鏞點了點頭:“沒錯,八九十年代的時候,放眼三省搞收藏的人不少,但要說尖兒,那就是陶家,陶老爺子有兩個兒子,老大去了南方做生意,老二則繼承了衣缽,眼力倒也是不錯,沒給他爹丟人,只不過命短,被車撞死了!”
“死、死了?那后來陶家就完了唄?”羅旭問道。
“那可不完了?那陣子陶英還不到六十,有的是錢,按說是個長壽命,可兒子這一死,直接被刺激得半身不遂,不到兩個月就走了,再后來……陶家便在古玩界徹底沉了!”
說到這,王承鏞惋惜地嘆了一聲,旋即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那樣子,似乎是在緬懷他口中那位陶老爺子似的。
“那陶家老大,就沒回來繼承?畢竟這陶老爺子手里肯定不少物件兒吧?”羅旭說道。
王承鏞眉毛一挑:“這是肯定的,不過陶家老大是生意人,不好物件兒,但有個邪門的事兒,自從陶家沉了,他們家的物件兒也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似的,再沒聽過?!?/p>
羅旭緩緩點頭,心里也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