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望不會拉二胡,他們團(tuán)隊里也沒有拉二胡的人,需要重新找人。
從公司離開時,夕陽欲沉不沉,遠(yuǎn)遠(yuǎn)掛著遠(yuǎn)處高樓后,像顆巨大的咸蛋黃。
衛(wèi)森開車,漆望坐在后面。
“晚飯在外面吃還是?”衛(wèi)森問。
“我回去吃?!?/p>
降下車窗,漆望舉起手機拍橙黃色的太陽,手機拍不出肉眼看到的顏色,漆望連拍了三張,最后選了張能看的發(fā)給季時嶼。
發(fā)完,漆望往上翻了翻,他下午發(fā)的消息季時嶼都沒有回。
紐約和北城差不多十二個小時的時差,兩個人又都要忙工作,季時嶼出差這段時間,他們聊天頻率不高,只保持每天晚上九點打一個電話。
漆望將手機按黑屏,繼續(xù)盯著那個緩緩墜落的蛋黃看。
車停在金水灣負(fù)一層,隔壁車位還是空著。
“還有兩天就回來了?!?/p>
漆望看著空車位小聲對自己呢喃。
到家,漆望照例將自己摔到沙發(fā)上,躺了一會才起身去找東西投喂自己。
煎塊牛排,水煮幾顆西蘭花,漆望連盤子都懶得拿,站在廚房里就著鍋吃完晚飯。
吃完飯,再進(jìn)屋里練會琴,八點五十,漆望準(zhǔn)時坐到床上,捧著手機等季時嶼的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九點十五,漆望沒等到電話。
前七天電話都是季時嶼打,漆望想或許今天他被什么事耽誤了。
手指懸在通話按鍵上,漆望猶豫著點不下去。
還不等漆望多想什么,手機就響了,是季時嶼打來的電話。
“季老師?!?/p>
漆望聲音帶著輕盈的笑意,又軟又甜。
“嗯,”對面人應(yīng)了一聲,帶著淺淺的笑意,寵溺又溫柔,他好像站在空曠的地方,傳過來的聲音帶著回音。
“你在干嘛呢”
兩句話時間,漆望從盤腿坐變成仰躺,雙腿抬起掛在墻上,沒一會,又翻了個身,雙腿折起一晃一晃的。
“我在敲門?!奔緯r嶼說完,電話里同時傳來敲門聲。
“你去拜訪誰嗎?”
電話里敲門聲很清晰,還有熟悉的門鈴聲。
漆望姿勢又換成跪坐,每次和季時嶼打電話,他都能完成一套廣播體操。
“拜訪漆老師,”季時嶼輕笑一聲,繼續(xù)說,“出來給季老師開個門?!?/p>
季時嶼站在門口,聽著電話那頭噼里啪啦的聲音,不到一分鐘時間,門從里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