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的玄鴉在黑暗中凝視著眼前漢子,落到了白無相的眼中。
李義光這個勇猛的漢子,腰背也不似曾經(jīng)那般挺直了。他的壽命似乎也不久了。
白無相的本命妖術(shù),似乎不僅僅能感知死氣,還能對人的壽元有些模糊感知。
此人早年應(yīng)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不少,留下許多的暗傷,再加上半年多前被那虎精震碎了全身骨頭,其實(shí)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可他又多次運(yùn)功行力為寨子操勞,頂多還有三兩年的活頭了。
黑石寨的三位當(dāng)家都非尋常凡人,白無相一直留心著,他們?nèi)羲懒耍撬a(chǎn)生的死氣與尋常凡人又會有何不同。
至于為他們延壽,白無相倒是沒想過,自己不暗中對他們下手,讓他們壽終正寢已經(jīng)是善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骨洞中的無相仍舊安心寂靜的潛修,那只小白狐也逐漸長大了些,不再如初來時(shí)那般懼怕白無相了。
而大山里那些武林中人也被深秋所逼退,云澤山好似再次恢復(fù)了往日里的平靜。
直到十月初,這一日的深山中傳來一道哀嚎。
山洞中的白無相感應(yīng)到了西北方向的死氣,他招來了玄鴉,讓其前去開路。
白無相則是跟隨在玄鴉之后,不疾不徐的前往西北方向。
入目處,山中一片灰蒙蒙的霧氣,寒冬初降,蛇蟲都已陷入了沉眠,往日山中的群鳥也見不得幾只,大都飛往更暖和的南方了。
白無相一路行去,感應(yīng)著遠(yuǎn)方的死氣,似乎不是生靈將死之時(shí)的氣息。
玄鴉飛過一重重山嶺,終于落到了一處山谷之中。
白無相的心神連通玄鴉,看到了谷中的情形。
一顆巨大的青綠古松下,有著兩群人在圍攻著此松。
這棵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古松四周撒下一層青綠熒光,將那數(shù)人紛紛圍住。
而被圍住的數(shù)人分為兩派,一方只有三人,領(lǐng)頭的是個中年男子,身后跟著一男一女,看其肩膀手臂上刻畫著的圖案,不像是南詔國之人。
而另一旁則是以一個女子為首,身后還有三人,倒像是同出一脈的同門師兄弟。
那為首的男子手中持著一柄法杖,口中念念有詞的幻化出一只只巨狼,瘋狂的撲咬著青色光罩。
身后的妖嬈女子則是放出一條赤色花蟒,口中噴出道道赤色毒霧,腐蝕著青綠色的光幕。
而那男子則是渾身長出了黑毛,猛然一看之下猶如一只人形巨熊,瘋狂拍打著光幕。
至于另一幫人,三人皆像是有傷在身,唯有那女子氣息尚好,手持淡金色長劍化為一片金色光罩,護(hù)住正在調(diào)息的三人。
那女子此刻正揚(yáng)聲道:“閣下修行了數(shù)百年,能有今日道行屬實(shí)不易,何必要招惹我三清山?”
巨大松樹軀干上浮現(xiàn)著一張蒼老的人臉,其正是這古松寨的寨神,那顆修煉了不知幾百年的老樹妖!
此妖笑呵呵道:“我本不欲招惹幾位,但奈何你們踏入了我這九蒼齊春大陣,一入陣中,便要為我孕育仙根之靈,化我所用。
即便三清山是天下玄門魁首,但幾位元真境的長老和掌門入不得云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