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原來我是這樣的人?!?/p>
“還是在謝府,其他人也和你一樣?”
少年聲音柔軟,可不知為何,侍從還是驚嚇得跪在了地上。
“小公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p>
謝枕云不喜歡擅作主張的男人,也不喜歡擅作主張的奴才。
他張唇要說什么,忽而一陣頭暈襲來,眼前陣陣發(fā)黑,連坐直的力氣都沒有,一頭栽倒在床榻上。
“小公子?小公子你怎么了?”侍從不知何時挑開床幔,關(guān)切地詢問他。
只是那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模模糊糊聽不清切。
少年烏發(fā)散落,纖細(xì)嫩白的指尖抓皺了身下的被褥,突出的骨節(jié)處泛著粉,卻又因為沒力氣而顫巍巍松開。
“你……你在藥里放了什么?”謝枕云的身體幾乎是泡在藥罐子里,又因那些金貴的藥材都是溫補(bǔ)的藥,故而只要藥里多了一星半點烈性的藥,身體便會承受不住而產(chǎn)生劇烈的反應(yīng)。
譬如此刻。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侍從比他還要驚慌,顯然不曾想到,分明白日里如此鮮活的小公子,身子卻已經(jīng)虛弱到了這種地步。
“奴婢只是仰慕您……”侍從已經(jīng)嚇哭了,聲音都在發(fā)抖,“夫人說了……只要奴婢做了您的暖房丫頭,就給奴婢脫了賤籍,奴婢也是真心喜歡您的,奴婢從來未見過像公子這樣漂亮又溫柔的人?!?/p>
“奴婢只是想給自己尋個依靠,求求您,可憐可憐奴婢吧……”
“……”
“小公子?小公子您……”侍從的呼吸就此頓住。
“……”
由于腰封緊緊勒住了那截纖細(xì)的腰,少年水紅外衫只敞開一點兒,隱約可窺見鎖骨被劇烈上涌的血色染紅,就像瓷白冰釉被人狎昵地涂上一層胭脂。
頭無力側(cè)著,半闔眼眸,唇縫里吐出孱弱而急促的氣息。
海棠暗香浮動,縈繞在床幔間。
他陷在綿軟的被褥里,妄圖掙扎卻又抵抗不了體內(nèi)烈性的藥,一滴淚從眼尾無聲淌出來。
任是誰,只要稍稍用力,滿床艷色便能揉碎在掌中。
挖骨抽筋,再難割舍
“公子?”侍從小心翼翼靠近他,癡癡望著他,“公子……”
謝枕云艱難地睜開一條縫隙,入目是侍從癡狂而猙獰的面容。
這樣的面容,他曾在秣陵見過無數(shù)次。
但不論哪一次,他都會讓那些男人狗咬狗,然后他得以全身而退。
“滾……出去。”謝枕云已是氣若游絲,聲音縹緲在云端。
侍從已沒了理智,全然聽不見他在說什么,癡迷地伸出手,即將要觸碰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