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不曾想過,那些想將蕭風望置于死地的念頭里,有多少人是因為覬覦他的緣故。
妄圖獨占最明艷的那朵海棠花,總要付出代價。
“汪。”旺財趴在他腿上,夾著嗓子叫喚了一聲。
最后看了一眼男人高大的背影,謝枕云放下簾子,伸手摸了摸它的狗頭。
有旺財在,的確能讓他安心些。
。
與此同時,這座連名字都不曾有的鎮(zhèn)子內(nèi)。
笛聲抑揚頓挫,柳明燭站在屋頂上,橫笛于唇邊,眸色冷沉俯視街道。
一條巨大的黑蟒在笛聲的驅(qū)使下蜿蜒前行,逼近蕭風望面前。
若謝枕云尚在,定能認出這條蟒蛇正是當初在太明湖冰嬉時咬下七皇子一條腿的蟒蛇。
“中原不是什么人都能隨意來去的?!笔掞L望淡淡道,“柳明燭,你想死大可直說?!?/p>
柳明燭低低呢喃了一句,“中原很危險?!?/p>
“雪蓮王株,要回南疆?!?/p>
蕭風望可聽不懂什么南疆話,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欺負謝枕云,就該死。
“老大,這條蟒蛇不好對付?!币慌缘尿旚嵝l(wèi)壓低聲音,“柳明燭多次驅(qū)使蠱王在中原作亂,顯然別有目的?!?/p>
“不論什么目的?!笔掞L望緩緩抽出繡春刀,眸中猩紅漸顯,“都到此為止?!?/p>
他要快些回去,不讓謝枕云等太久。
……
冷……好冷……
謝枕云整個人都蜷縮在獒犬熱乎乎的肚子里。
馬車在趕了一天一夜后停在了路邊,除卻總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蟲子,這一路算得上坦途。
“小公子,該喝藥了?!币粋€驍翎衛(wèi)端著藥走進來。
“多謝?!敝x枕云接過瓷碗,并未因怕苦而不肯喝藥,仰頭一飲而盡,誰知驍翎衛(wèi)還是從懷里掏出來一包蜜餞。
“這是臨走前老大塞給我?!彬旚嵝l(wèi)低聲道,“小公子怕苦,任何時候都不該勉強自己。”
“謝謝。”謝枕云捏起一顆塞入口中,發(fā)苦的舌尖漸漸緩和過來,“你們驍翎衛(wèi)……都是很好的人?!?/p>
“驍翎衛(wèi)聲名狼藉已久,能得小公子一句很好,是我等榮幸?!彬旚嵝l(wèi)局促地低下頭,“馬車不宜停留太久,若小公子無事,我們便繼續(xù)啟程吧?”
“小公子寧愿和那位蕭指揮使一起陪葬……”一道溫柔的女聲自馬車外響起,“也不愿隨圣子回南疆么?”
車簾被突如其來的風拂起,謝枕云掠過驍翎衛(wèi)得見肩頭,瞧見了本該待在鎮(zhèn)子上的銀飾婦人,以及她腳邊密密麻麻的蠱蟲。
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