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晞從沒給陌生男子碰過,如今被拓拔緒護在臂彎,近得都撞上了他腰間的刀柄,不由面上一紅,不好意思地吱聲:“嗯…多謝郎君。”
“走吧,我們動一動,去前邊說話?!蓖匕尉w知道眼下不是說話的地,十分自然地攏著懷里少女的手臂,慢慢地帶她走。
赫連晞沒有拒絕,任由拓拔緒引她向前,一副完全信任他的模樣。
“姑娘,多有得罪了。”待行至開闊處,拓拔緒才終于意識到自己逾矩了,他也讀過漢人的書,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別,于是立馬放開手。
“額,咳咳…情非得已,不妨事,不妨事。”說完這話,赫連晞恨不得抽自己幾嘴巴子,母后常說女子要矜持穩(wěn)重,自己說這話倒像是上趕著送了。
為了維護自己女兒家的形象,赫連晞匆忙轉移話題道:“郎君,敢問剛在食肆,你為何要幫我呢?”
拓拔緒一頓,沒想到她現(xiàn)在會問這個,“在下見姑娘枯坐許久,又好似在腰間尋著什么,猜測姑娘大約有些難言之隱。”
兒女情長之事,拓拔緒是從未放在心上的,那會在食肆里,被赫連晞的容色迷了眼,才盯著她看了許久,出手為她解了圍。
拓拔緒此番潛入長安,是抱有探查目的的,瞧上個姑娘算怎么回事?思索再三,他還是克制住了上前攀談的欲望,行了好事也不留名,徑直走了。只是,他沒想到這姑娘居然自己追過來了,現(xiàn)下還與自己相談甚歡,真是孽緣不成?要不然直接綁了走吧?
“誒?難不成郎君,剛剛一直在看我?”赫連晞后知后覺,難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姑娘不要誤會,在下…額,在下…”拓跋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唐突了佳人,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說什么好。
“主子,那邊來了一些騎兵,好像是夏國宮里的人?!卑⒛虏⒉欢跎显谧鍪裁矗蝗徊逶?,只是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夏國宮里的人?莫不是來尋她的吧?赫連晞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騎兵,生出了危機感。
“郎君,時辰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家中父母該尋我了?!彪m然還有很多話想問明白,但現(xiàn)在的確不是好時機,赫連晞匆忙告別,末了不忘約定再會,“那個錢我會還的,郎君住在何處?明日我再來尋你。”
“在下客居歸云館。”拓拔緒也察覺到不對,以為該是時候轉移了。夏國軍隊原不該知曉自己在此,若非有人走漏了風聲不成?
“嗯,過了午時,我便過來!”赫連晞點點頭,混入了人群,不久便消失在了拓拔緒的視線里。
“我們也走吧,阿穆,去探探有什么消息?!蓖匕尉w按住了腰間的彎刀,但還是沉著氣靜看事態(tài)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