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在凡間逗留了數(shù)百年,皇宮相府哪處富貴地沒去過,積累的寶貝全拿出來能堆積滿幾座倉庫,如今統(tǒng)統(tǒng)用在晝?nèi)A身上,不見半點心疼。
以至于后來,月卿總在想,要是當(dāng)初,自己貪戀的少一些,是否,后面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呢?
在凡間歷劫的月卿沒有妖力傍身,為了掩人耳目,避免多生事端,他便帶著晝?nèi)A來到雨山村定居。
最開始,月卿確實是心無旁騖盡心照料著晝?nèi)A,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生怕摔壞了,如同對待玻璃娃娃一般。
只是,一晃十年過去,小鬼頭變成了玉樹臨風(fēng)的翩翩佳公子。一出門,便引得滿樓紅袖招。
月卿又覺得有些可惜,如果,妖族沒有出事,晝?nèi)A如今也是個家仆環(huán)繞的小公子,而非在烈日下勞作的農(nóng)夫。
十年來,晝?nèi)A身上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或者禍端,月卿便逐漸放松警惕。
就算琉璃果救了晝?nèi)A的命,他也只能活到百歲,和凡人一樣短暫的壽命,一眨眼就過去了。
古語有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倘若月卿能成為狐仙,就可以重新為晝?nèi)A塑造一個健康的身體。
如果,我能飛升成仙,就能和晝?nèi)A相伴,直到永恒,世上再無任何事情能將我們分開。
欲望在月卿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等他回過神來,心底已經(jīng)被腐爛的根系扎得千瘡百孔。
……
宋城主的夫人去世了,那天,晝?nèi)A看見月卿屋子里的燈亮了一晚上。
翌日,月卿將東西收拾妥當(dāng),再將晝?nèi)A叫到跟前,細(xì)細(xì)叮囑了幾句。
“我要去宋城了。”月卿不舍地向晝?nèi)A宣告了這個事實。
晝?nèi)A卻反應(yīng)平淡,仔細(xì)看,還有幾分心不在焉。
不給月卿產(chǎn)生疑惑的時間,晝?nèi)A緊接著問了一句“那,你要多久回來?”
似乎在晝?nèi)A的心里,根本沒有月卿不回來這個選項。
盡管,對于晝?nèi)A來說,月卿只是一個莫名其妙找上門來,不聲不響照顧了他十年的人。
關(guān)于月卿的身份,晝?nèi)A心底隱隱有了猜測,只是不敢確認(rèn)。
月卿的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若你想我,隨時可以來宋城。”
月卿還是放心不下,只是比起晝?nèi)A的陪伴,此時,歷劫成仙,于他而言更為重要。
短暫的分別是為了下一次的美好的相見,可惜時光從不等人。
在漫長的妖生中,短短幾年只是一夢黃粱,但對于普通人來說,月卿口中的幾年可能就是半生,只是他不知道。
比起常常在田中遇見的晝?nèi)A,月卿因久坐房中不出門而不為村民所知,加上,月卿離開的那一日,濃妝艷抹,身著華服,雨山村甚至不知道月卿真正的性別,還傻傻以為那是晝?nèi)A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