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發(fā)生變化,隨之而來的,還有全身上下每一處的無所適從。
君臨微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樣對待宋宴才好,他也不敢去猜,宋宴此時會怎么想。
他既怕宋宴會覺得他惡心而因此遠離,又覺得自己沒有盡到身為師者的職責(zé)。
但是,君臨微膽戰(zhàn)心驚地想著,自己沒有察覺到有異,難道宋宴也沒有察覺到嗎?
還是說,他這個徒弟,可能也生了別的心思?
某些時候,宋宴頻頻越界的舉動,當(dāng)君臨微恍覺不對勁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日常中竟然忽略了諸多細節(jié)。
君臨微不敢深想下去,他怕得到一個恐怖的答案。
但無論如何,千錯萬錯都是他這個師尊生了妄念,惡果理應(yīng)由自己一人承擔(dān)。
繁冗的思緒這些天一直困擾在君臨微的心頭,故而,他有意疏遠了宋宴。
宋宴大概猜到了君臨微的用意。
最開始,他見君臨微一直不出房門,還會時不時勸幾句,想讓君臨微出去走走散散心。
可宋宴每次開口,等來的只有門里面?zhèn)鱽韾瀽灥穆曇簟?/p>
“好,我知道了。”
整個過程,宋宴都看不見君臨微的人影。
就連宋宴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去敲君臨微的房門,也得不到回應(yīng)。
自宋宴辟谷后,君臨微還是沒有改掉進廚房的習(xí)慣,經(jīng)常做出一桌飯菜,和宋宴兩個人吃。
在飯桌上,君臨微不會刻意去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反而會借著吃飯的功夫和宋宴聊天談心。
只是到后來,君臨微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徒弟燒的飯菜色香味俱全,還義正詞嚴地說“哪有師父為徒弟做飯的道理”。
于是,后來燒菜的人換成了宋宴,一段時間過后,宋宴就摸清了君臨微的口味喜好。
宋宴興致勃勃地做了一桌君臨微喜歡的菜:玉米排骨湯,紅燒鯉魚……卻換來冷冰冰的三個字“沒胃口”。
就連這招也沒用了。宋宴一時間有些沮喪。
人心總是會變的。
宋宴將君臨微的態(tài)度轉(zhuǎn)化看得明白,哪里會不知道這是君臨微刻意作為。
往常照顧他的師尊如今對他卻避而遠之,說什么宋宴的心里都不會好受。
好在沒有看到師尊對其他人上心,宋宴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
要是君臨微再收一個徒弟,對新徒弟千般百般好,這對宋宴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想到這里,宋宴甚至能苦中作樂。來之前不就已經(jīng)猜到這種結(jié)果嗎?至少師尊的心還沒有被另一個人填滿,這已經(jīng)足夠了。
話雖如此,宋宴的影子卻開始膨脹變形,在地上張牙舞爪。
師尊,師尊……
宋宴能聽見自己瘋狂的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