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鷺身形一動,擋在那三人之前,故作不解道:“謝道友,你這是做什么?”
凌凇如今已換了白衣,自傷留下的傷便分外明顯,一身白衣上的血色如同一朵艷麗綻放的花,散發(fā)著頹敗氣息。
他微微轉(zhuǎn)動視線,目光落在了真慧的臉上,低低笑了一聲:“果然是認識的?!?/p>
謝白鷺心中警鈴大作,也喚出碧落,與凌凇對峙。
她從前不敢直面凌凇,因為修為相差太大,毫無勝算,她甚至連凌凇的一招都接不下。
但如今不同了。
她雖然依然跟他修為相差很大,實戰(zhàn)上更是沒得比,但也并非一招就會被他斃命,她有陣圖,或許能困住他一時片刻。
而且,她還有另一種憑依,現(xiàn)在的他,不會殺她。這大概也可以算得上是有恃無恐。
因而,此時此刻她站在凌凇面前,直面他的殺意,卻并不怯場。
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好。
凌凇的目光凝在她擺出的防備姿態(tài)上,他哼笑:“你為了這三個妖,要跟我刀劍相向?”
謝白鷺也笑得毫不示弱,反問道:“難道我們是什么不能刀劍相向的關(guān)系嗎?”
這話點出了兩人此刻真正的關(guān)系,不過就是一個剃頭擔子一頭熱,另一個虛與委蛇。
面具下,凌凇咧嘴一笑,她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如今他們不過是各自用著陌生名字的陌生人罷了。
他抬手摸上面具,卻聽謝白鷺一聲大喝:“等等,有話好好說,倒也不必摘面具!”
摘了面具,不就是要sharen滅口的意思嗎?還是讓真心三人永遠不知道這個穿著白衣戴面具的人就是凌凇為好。雖然他們?nèi)硕喟氩粫y說,而且凌凇也可以換裝扮換面具,但這些都是正常人會考慮的事,凌凇只會以此為借口非要滅口不可。
凌凇動作一頓。
謝白鷺收了劍慢慢走向他,見他只是看著她慢慢走近,并未有多余舉動,稍感安心。
她在凌凇跟前停下,仰頭看他,抬手握住他還放在面具上的手,慢慢按下來,一臉誠懇道:“謝道友,是我的錯,我該跟你好好說話的,怎么能拔劍呢?”
凌凇只垂眸看她,眼神淡漠。
謝白鷺繼續(xù)道:“你說你都快是元嬰修士了,跟他們這些才筑基的小妖修計較什么呢?我們不還急著要去安葬你的愛侶嗎,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吧?!?/p>
真心三人在一旁就如同鵪鶉似的,不敢跑也不敢說話。在他們看來,這兩個金丹人修的話頗有些莫名,他們都沒見過那個女人修,不知道那男人修為何就篤定他們認識。
真心看看真慧,眼神示意,是不是你搞出來的禍事?
真慧翻了個白眼,要論會闖禍,誰比得了他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