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后她莫名想見著兩個喜歡的太醫(yī)在自己跟前——她對這種湊一塊的“團(tuán)圓”越來越執(zhí)著。
就像潛意識里知道自己的日子越來越少。
所以希望這座宮殿里每一天都塞滿其樂融融的熟人。
比起上一次見面,太后瞧上去要老了不少。
她的指甲上依舊涂著鮮紅的蔻丹,頭發(fā)梳得整齊,上邊戴著華美的發(fā)飾,面上的妝容也齊備。
只是雪白的脂粉掩不住眼下青黑。
太后見著杜宣緣雖很高興,喜意卻沖不去身上的疲乏。
閑聊幾句后,她突然皺著眉頭緊閉雙眼,手指抵在太陽穴上,口中難以自己地吐出疼痛的低哼。
身邊的素雪急忙起身。
她從架子上取來瓶藥丸,倒出一粒,就著榻邊小幾的溫水伺候太后送服。
杜宣緣的目光從那些黑乎乎的小藥丸上掃過。
太后服下一粒后,勉強(qiáng)睜開眼,對素雪道:“再取一粒。”
“可是……”素雪顯然有些為難。
太后生氣地說:“我都要痛死了,還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素雪聞言,立刻低頭,從藥瓶里又倒出一粒。
杜宣緣待太后和緩之后,方盯著藥瓶開口:“這藥似乎不是出自太醫(yī)院的?!?/p>
太后沒好氣地說:“太醫(yī)院的方子謹(jǐn)慎,可哀家這頭疼的毛病可一點都不肯謹(jǐn)慎。”
杜宣緣了然,不再對此多言。
太后瞧著沒那么疼,精神也好上不少,又拉著杜宣緣絮絮叨叨一番話。
不知怎么,就聊到她的往事。
太后感慨著說:“哀家近日常常夢見先帝。”
杜宣緣心下微微動容。
也是感懷她們這一場相遇。
又聽太后嗤笑一聲:“那老yin。棍想我了。我伺候他二十年,他還想我下去繼續(xù)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