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因出來后,見杜宣緣斂眉深思,沒再做些插科打諢的事情,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無端生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失落。
待他走近杜宣緣,聽她自言自語著:“黃要善派人殺程母的事情,八成沒經過黃老將軍的眼。”
杜宣緣注意到他的到來,抬頭朝他嫣然一笑。
陳仲因卻怕杜宣緣再調戲自己,那他可招架不住,于是他急忙道:“杜姑娘為何覺得黃要善是擅自行事的?”
杜宣緣覺察到他的動機,笑睨了他一眼。
不過她也順著陳仲因問的話繼續(xù)道:“因為黃要善的人撤得太早?!?/p>
“程歸以黃家女的身份上門,黃要善聽聞父親當年的‘風流韻事’,擅自使人‘解決問題’,反與程歸徹底成仇。”
“這也就能解釋黃要善沒有斬草除根,單因并州城戒嚴便輕易將人撤出,只留一個醫(yī)博士在城中搜尋程歸?!?/p>
陳仲因聽著,自己琢磨一陣,也覺得頗有道理。
杜宣緣說完,笑道:“并州城封鎖這么些時日,恐怕黃老將軍都不知道他孫子干下的大好事。”
“而今事情已現(xiàn)端倪,黃老將軍焉能一無所知?”陳仲因皺著眉說道。
只要黃家得到消息,必會提前防范。
杜宣緣起身往隔間走,邊走邊說道:“我一會兒去見并州刺史。黃家能不能提前得到通風報信,尚未可知吶?!?/p>
。
并州刺史再宣程歸兼并州醫(yī)博士上堂問話,已經是兩天之后了。
自杜宣緣與他們對話一番后,二人心中皆有幾分底氣,來到公堂時也盡是泰然自若的模樣。
醫(yī)博士不動聲色地斜睨一眼身側的程歸,見她氣定神閑,自己又有些沒底。
當日與杜宣緣說了那一番話,他覺得這位炙手可熱的定北都督應該清楚該怎么做才對。
黃老將軍余威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