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駿游神色凝重,道:“我們又該如何進入郡主府打探?”
雖已竣工,但福樂未婚,也從未在府上居住,郡主府還是被封存著的,若是貿(mào)然前往,恐怕會招人懷疑。
“也不難?!倍判墦芘郎系谋K,“她既然已經(jīng)邀請我了。這世上總不缺負心漢的?!?/p>
杜宣緣抬眸,朝穆駿游一笑:“不過還得請穆將軍做一回惡人,好叫我的‘攀龍附鳳’看上去順理成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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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
杜宣緣起身,朝二位刺史端端正正行了一禮,隨后板正著腰桿向自己房間去。
這架勢讓兩位刺史同時心里一突。
看樣子,皇上這回派來的是個直臣啊。
若說各級官員最怕遇到的御史,莫過于這種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長得直愣愣的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話都敢往上捅。
特別是背后直接站著皇帝的,一點兒不懂變通。
這樣的臣子雖說往往走不長遠,但隨便出一個都是變故,容易將原本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木謩輸嚨锰旆馗病?/p>
好在這人是沖著穆駿游去的。
他們把尾巴藏藏好,這位御史也諫不到他們頭上去。
第二日便要去堂上議事,這二位刺史也沒工夫再思慮下去,紛紛回房休息。
離得近的反而卡著時間到,也是有趣。
翌日姜州衙門的公堂,兩地共十名州刺史、三名軍隊軍首、九名各類御史齊聚一堂。
再加上一位頂著江南總督名號的吳王。
得虧姜州這吳地經(jīng)濟中心的公堂建得夠氣派,否則二十幾個人擠擠攘攘地坐進來,那不成菜市場了?
堂會自然由吳王這個領頭的先開口。
他神情沉肅,長嘆一聲,道民生多艱,隨后提及姜州這塊地方受災最嚴重,米糧不足,講自己的為難之處。
吳地的各位刺史也是長吁短嘆。
有人道:“下官一路過來,見田地里百姓寥寥,四下打聽一番才知道竟是許多農(nóng)民為了一口飯,將安身立命的田地賣給當?shù)睾兰??!?/p>
“百姓為一時之利失地,恐有遺禍。”
“這話說的,不賣這地,百姓連一時都熬不過去,哪來的以后?”
“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況且那么多的田地被淹,平民百姓束手無策,只能賤賣給豪紳??珊兰澲粫璐藱C會壓低價格,大肆收斂良田,長此以往怕是會生出禍患。”
吳王又長嘆一聲,道:“本王這些年來不曾積累家財,時至今日,竟拿不出多余的錢財救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