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問道:“怎么這么急?”
“信也送到了,正值多事之秋,我還是得盡快趕回安南軍。”
杜宣緣口中的“信”是一語雙關(guān),孫見松自然也沒有理由阻攔她,只是他難免覺得杜宣緣的舉動太過突然。
昨天還在插科打諢,結(jié)果連夜干票大的,今天就要溜號。
這讓孫見松產(chǎn)生些許奇怪的感受。
像是好端端在家睡覺,突然有人敲鑼打鼓把自己吵醒,說是大難將至,等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嚴正以待時,一扭頭發(fā)現(xiàn)這貨又悠哉游哉回家去。
——也許是閉門搞事情去了。
雖說確實也得感謝杜宣緣,她若不來,自己一葉障目,恐怕大禍臨頭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但怎么看,都覺得她的神色未免有點太輕松些。
她解決事情倒真是快、準、狠,就說這份隨筆,絕不會大咧咧放在一個顯眼的地方等著杜宣緣來拿,可她卻猶如探囊取物,似乎不曾驚動任何人,便將此物拿回來交到孫見松手中。
孫見松渾沌了一晚上的大腦突然靈光一閃。
從留州到姜州來去少說要四五個時辰,可昨日杜宣緣去而復返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
他的目光緩緩落到杜宣緣身后那匹還在“咴咻”喘氣的馬兒。
平平無奇的外表此時落在孫見松眼里莫名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神氣。
他憋了一會兒,才說:“一路小心?!?/p>
等杜宣緣牽著馬走出去好一段路,還能聽見孫見松站在原地感慨自己“有眼無珠”。
系統(tǒng)美滋滋的出聲:“無形裝逼,最為致命?!?/p>
杜宣緣沒搭理它,翻身上馬后一夾馬腹,“嗖”一下就沖了出去。
系統(tǒng)還在她耳邊嗷嗷大叫:“抓嚴登化!抓吳王!薅能量!沖啊!”
它叛變的速度真是叫人嘆為觀止。
馬力全開的速度下,杜宣緣過午便到回到安南軍浮州的營地,勒馬而立。
營中將士正在按照穆駿游的安排準備,瞧見杜宣緣也沒停下手頭的動作,只道一聲好。
杜宣緣問了穆駿游的去向,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丹州去。
穆駿游剛剛安排好暗中盯梢姜州的人,一扭頭杜宣緣的馬已經(jīng)沖到他面前。
“穆將軍?!倍判増蟪鲆粋€人名,“此人可堪信賴?”
她這樣的問法,讓穆駿游明白有什么變故,他思量一陣,道:“年輕人,偶有些沉不住氣也是正常?!?/p>
“那咱們的動作可能要再麻利些?!倍判壍?,“咱們和三位刺史消息隔絕,他們在吳王府不清楚情況,難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