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見松默不作聲。
她又道:“你這戈要對準誰?”
“能對準誰啊?!睂O見松無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洛津景皺眉:“你前些日子不還懷疑穆旗奔有異心嗎?”
孫見松思索著道:“我看他們這兢兢業(yè)業(yè)的模樣,倒像是在奮力為今上做事,試圖取信于今上?!?/p>
“這不是好事嗎?”洛津景道,“得信于圣上,江南才可安寧?!?/p>
“是?!睂O見松斂下一絲無緣無故生出的隱憂。
。
飛馳的駿馬只在夜色中留下一道殘影。
杜宣緣瞥了眼稍稍移位的孫見松坐標,見他又回到營帳,便將注意盡數(shù)放在前往姜州的這一路。
那匹馬被拴在城外一處了無人煙的密林里。
杜宣緣根據(jù)那名暗探的路線,又規(guī)劃出一條姜州城內(nèi)的行進路線。
在姜州住的那幾天,杜宣緣對城中宵禁也略有探聽,再結(jié)合這條路線,入城后更是輕車熟路。
她迅速摸排著自己標注的那四個點。
靠近姜州城外圍的幾個地點被一一排除,杜宣緣看著最后那個距離吳王府極近的點皺眉。
燈下黑嗎?
杜宣緣時刻注意著吳王府周圍的動向,向最后一個地方尋去。
果然!
杜宣緣側(cè)身穿過一道極窄的過道,周圍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她確認自己站在暗探當日所在的地點后,伸手順著兩邊的墻面摸索。
終于,她觸到一塊突出的磚頭。
指尖從磚頭周圍劃一圈,沒有什么土灰的觸感,干凈的磚縫說明它最近被新挪過,杜宣緣拔出青磚后,便從后邊的空隙里摸到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