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看著他們,起著一路押送到吳王府的作用。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宣緣的神色太過坦然,這一行人昂首挺xiong的,倒襯得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一群人像是護送的隨從。
叫剛剛意識到先前是被杜宣緣嘲諷了一波的呂爾更加氣憤。
吳王府外已經(jīng)掛上白燈籠。
福樂的尸首停棺在正堂,棺蓋未封,妝容齊備,腮紅落在面頰上,讓她看上去似乎只是睡著了。
吳王不曾給她換上那些寬大難看的壽衣,而是令人為她穿上最喜歡的繁復絳色宮裙。
他就站在棺邊,凝視著女兒的尸身。
穆駿游一行人進來悼念時,吳王抬頭掃了一眼眾人。
杜宣緣注意到吳王的發(fā)間一夜之間夾雜許多白發(fā),草草束起,鬢邊還落下幾綹碎發(fā)。
他兩手撐在棺邊,待這些人為福樂敬上送別香,即將退下時,吳王出聲:“拿下?!?/p>
兩邊突然出現(xiàn)一隊私兵,手持利器向這些人逼近。
穆駿游愕然轉(zhuǎn)頭,沖吳王道:“王爺這是何意?”
吳王背手而立,盯著面色如常的杜宣緣,并未給出任何解釋。
那些士卒顯然是沖著杜宣緣來的。
眼見這群人徑直上前將杜宣緣捉拿住,穆駿游下意識要上前,卻被身邊的刺史拉住手臂。
雖被擒拿在側(cè),杜宣緣依舊面不改色,望向吳王道:“王爺若有疑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故扣押督軍御史,似乎不合規(guī)矩?!?/p>
“是有些疑問?!眳峭跽Z氣平淡,“請陳御史去隔壁偏房一敘?!?/p>
雙手被縛的杜宣緣不做無用的掙扎,只道:“在下有手有腳,倒也不用麻煩王爺府上各位?!?/p>
吳王終于正視這個平平無奇的御史。
凝視她片刻后,吳王揮手令擒住杜宣緣的那些人退下,接著對周遭這些人視若無睹,自顧自走了出去。
杜宣緣同穆駿游對視一眼,隨后跟著走出去。
“將軍……”山南的刺史們見那些王府私兵并未退下,皆忍不住向穆駿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