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駿游大概也沒想到,看起來一本正經的“陳御史”居然在聊到孫見松后,就琢磨著怎么悄悄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杜宣緣跑去正兒八經地拜訪黃池軍越騎校尉。
閑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軍務后,杜宣緣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往兩軍首領身上引。
她道:“我來軍中也有些時日,還是頭一回瞧見孫將軍送來的信?!?/p>
“怎么不用信鴿送信?”
“嗨,”方才一番閑聊已經將越騎校尉的警惕心打消不少,加上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便徑直道,“十幾年才聯系這一回,哪里需要用上專門訓練的信鴿?”
杜宣緣愕然道:“竟是如此嗎?”
她神情惶惶,接著近乎自言自語道:“原來孫將軍和穆將軍關系并不好?”
接著又亂七八糟說了一堆話,像是思緒被攪成了一團亂麻。
這位年近六旬的越騎校尉看著不到弱冠的少年急切地解釋,為自己說錯了話而惶惶不安,忙勸慰她道:“沒事、沒多大的事,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不必放在心上?!?/p>
杜宣緣慌里慌張道:“二位將軍究竟是為何生出嫌隙……”
這種好學生怕自己做錯事的模樣委實叫人心軟。
越騎校尉嘴上一時沒控制住,便嘴快道:“就年少輕狂,打了幾架而已?!?/p>
打架?
這個詞兒出現在穆駿游身上可真是難得。
“他們是因何打架,僅一江之隔,竟十幾年互不理睬?”杜宣緣驚詫地開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越騎校尉也打開話匣子,回憶著往昔道:“也是執(zhí)爾年輕氣盛,見均心和旗奔走得近了些就忍不住跟他打了起來?!?/p>
杜宣緣:?
好像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瓜。
“孫將軍與均心姐是舊相識?”亮晶晶的雙眼滿含期待,催促著人不由自主地繼續(xù)講下去。
越騎校尉笑上一聲,道:“是啊,執(zhí)爾和均心還是一塊長大的。”
這杜宣緣倒是不清楚。
她只知道不同于穆駿游這個皇城的世家子弟外派江南,隨后在山南六州站穩(wěn)腳跟,孫見松則是江南土生土長的官員,家境殷實依舊投身行伍,從末流伍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但杜宣緣是真沒想到這二人當年還有這樣的故事。
只聽越騎校尉回憶著往昔,慢慢道:“旗奔和執(zhí)爾打了幾架,各有勝負。其實當時均心已經和旗奔兩心相通,執(zhí)爾單戀,心有不忿。后來旗奔還把他馬車輪子拆了,自己趁機約均心出去玩,更是叫執(zhí)爾氣到破口大罵?!?/p>
杜宣緣:……
穆將軍,你的老底要被人揭光了。
看不出來,穆駿游年輕時還做過這種恣意妄為的事情。
又聽校尉道:“均心與旗奔成婚后,執(zhí)爾便離開山南,選擇入黃池軍實現自己的抱負,爾來有十四五年,同旗奔分庭抗禮也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