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仆維何?釐爾女士’?!倍判壭Φ溃凹热缓碗x了,我用詩經里這個詞兒來稱呼令堂如何?”
“很好的稱呼?!标愔僖蛞恍Γ值?,“我打算去陳家?!?/p>
“那就一塊去吧?!倍判夗槃莸馈?/p>
二人趕到陳家的時候,“和離”一事已經告一段落,胡攜芳與陳父多年夫妻,而今宛如路人般分站兩旁,寫好的放妻書上落下二人的簽字,待向官府做完驗證,二人便徹底淪為過路人。
陳父的神色很是不忿,只是礙于胡攜芳身邊站著三四個陌生壯漢,不敢輕舉妄動。
陳家其他人也被突然的和離驚動,紛紛趕到陳父這院子里。
陳仲因的祖父母早已作古,這場和離只要陳父點頭就行了——整個大成,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人到中年還堅持和離的夫妻。
瞧見杜宣緣與陳仲因都過來“看熱鬧”了,陳父愈加憤怒。
他沖著杜宣緣嚷道:“你這逆子不是與陳家斷絕關系了嗎?又跑來這里作甚?看你親爹的熱鬧嗎!”
杜宣緣對陳父的質詢面色平平,只道:“我與陳家斷絕關系,我娘也與陳家斷絕關系,如今我和娘的關系自然是不變的,來看看娘怎么了?”
一番歪理把陳父臉都快氣歪了。
旁邊的陳仲因聞言卻悄悄紅了耳尖——也不知是為了什么。
陳父懟不過杜宣緣,目光一瞟,瞧見杜宣緣身邊的“禍水”,頓時轉移怒火,挑起軟柿子捏來:“都是你!自從我兒認識了你,與父母日漸離心,你就是個禍害!”
陳仲因好端端站在旁邊,無緣無故挨了一通罵,卻也因為父親多年威壓不敢頂嘴。
杜宣緣可沒有這些顧及,聞言將陳仲因護至身后,微抬下頜對陳父道:“此言差矣,從始至終,都是您這位父親嫌棄我、拋棄我,眼見著我加官進爵、夫妻美滿,又跑來屢屢挑釁,哪里能怪到旁人身上?”
她話說完,不等陳父有何反應,又拉起胡攜芳的手笑問:“母親這件事處理好了嗎?我已經派人通知外祖家,并為母親置辦好宅地,這里晦氣,咱們回茂城養(yǎng)老?!?/p>
言罷,杜宣緣一點兒也不將陳父放在眼里,拿起一份放妻書,牽著胡攜芳就往外走。
陳父兼其他陳家人被這干脆利落地走人打懵了,眼見幾人都快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紛紛起身阻攔。
結果他們人還沒近前,就被兇神惡煞的幾名壯漢嚇退。
“那是……”陳仲因見狀,小聲詢問著。
“我請來護送娘回茂城的。”杜宣緣笑道。
胡攜芳看著二人嘀嘀咕咕,又見“兒子”眉眼舒展的模樣,心中原先對這個畏畏縮縮的“兒媳”不滿之意也漸漸散去。
二人將胡攜芳送上車,陳仲因見她要放下車簾入內,忍不住喚了聲“娘”。
胡攜芳動作一頓,看向這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