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抗拒面對聞硯書,而是抗拒面對昨晚的自己。
只要一想起脫光了的自己,臉就燒得通紅,抬頭是聞硯書平靜的對她不感興趣的臉,低頭是自己掉在地上撿不起來的自尊心。
她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去克服,去接受。
聞硯書的手半空停留一陣,縮回去了,知道不管說什么都沒有用,她不再多說,安靜開車,心里其實沒有半秒鐘停止過思考。
一路無言。
縣城不大,不夠繁華,沒有太多的娛樂場所,叢容選的地方是一家?guī)tv包廂的飯店,可以吃飯,也可以k歌。二樓可以住宿,玩累了,上樓就能睡覺。
如此惹眼的豪車縣城一年到頭沒出現(xiàn)過幾輛,好多人拿著手機對著車拍照,聞硯書不想被人拍到臉,于是說:“郁瀾,你先下車吧?!?/p>
沈郁瀾下了車。
等在飯店門口的叢容和黃玖兒朝她招手。
車里的聞硯書一直望著她的背影,忽地,夾在手里的煙折斷了。
黃玖兒挽著沈郁瀾的胳膊,和她貼得極近,沈郁瀾沒有推開她,側頭跟她有說有笑。
她們消失在視野里。
聞硯書再拿一根煙,點燃,透過后視鏡看著眼里的紅血絲,抽煙也克制不住心里洶涌而起的占有欲。
“以前克制得很好。”
她低頭,靠著方向盤,“為什么現(xiàn)在克制不住了,郁瀾,我好像真的克制不住了?!?/p>
人生路上的每一步,她都有把握走穩(wěn)。只有下車走向沈郁瀾的幾步路,亂了分寸。
想起沈郁瀾受傷的眼神,那些早就計劃好的只要按部就班去做就不會出錯的條條框框,太陽落向西山時,徹底推翻。
包廂門推開,聞硯書進去了。
包廂里開著五顏六色的氛圍燈,大家看不太清聞硯書的臉,但聞硯書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fā)角落發(fā)呆的沈郁瀾,身旁坐著黃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