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29章 模糊的，深刻的（第1頁）

模糊的，深刻的

記憶刪除。

方九對這玩意印象很深。

除了各種異常報告文件里多次提到記憶刪除之外，他本人也有過一次類似的經(jīng)歷。

在他前往管理局文檔室，閱覽11-50號異常之后，方九按照規(guī)定做了一次記憶修改和模糊化處理。

他到現(xiàn)在都還只能模糊地回憶起那些異常的特性，但對于它們的名字、它們的存在狀態(tài)卻只有模糊的印象，甚至其中一部分要素還被某些低幼的、具有隱晦寓意的童話故事所替代。

方九隱約察覺到問題所在，試探性地開口：“難道你的記憶被‘處理’過了？”

“處理過很多次?！?/p>

俞正用隨意的口吻說道：“我以前是管理局的特工，經(jīng)常需要出入一些危險場所，在降級為調(diào)查員之后，記憶刪除和記憶修改的次數(shù)也沒有顯著減少，所以我對過去的記憶不可避免的越來越模糊，有的則是已經(jīng)完全忘了個干凈?！?/p>

方九一驚：“記憶刪除的副作用這么大？”

他立刻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去，發(fā)現(xiàn)過去的尷尬畫面還很清晰地烙印在腦海深處，低聲念叨起來：“我好像還記得挺清楚的。”

“影響的程度與記憶刪除的次數(shù)和強度有關(guān)?！庇嵴贿叴蜣D(zhuǎn)方向盤拐彎，一邊說道，“管理局的記憶操控技術(shù)已經(jīng)非常成熟，除非是極其頻繁地操控記憶，否則不太可能出現(xiàn)和我相同的癥狀?！?/p>

“你被刪除過多少次記憶？”莉雅忍不住發(fā)問，接著又反應(yīng)過來，“話說你知道你自己被刪除過多少次記憶嗎？”

“具體次數(shù)不清楚，但大概心里有個數(shù)。”

俞正像是在嘮家常似的，隨口說道：“b級記憶刪除應(yīng)該有一百多次，最高的a級記憶刪除可能發(fā)生過六十次，b級以下就多了去了，零零散散……所有的記憶刪除加起來應(yīng)該接近五百?！?/p>

方九被嚇了一跳：“奪少？”

五百次的記憶刪除！？

在管理局當特工風險都這么高的嗎？

“隔三差五就得整頓一次記憶。”方九越想越覺得離譜，“你以前是出門就會撞到異常嗎？”

“我的記憶刪除不全是因為異常。”俞正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假裝在吃烤肉，實際上豎著耳朵偷聽的楊柳，“更多的原因，是她母親提出的要求?！?/p>

“相位龍？”

莉雅提起這些跟自己老家可能有關(guān)的種族就興致大發(fā)，一個轉(zhuǎn)身飛到方九大腿上，好奇地眨了下眼睛：“為啥？你老婆經(jīng)常家暴你，家暴完就讓你刪除記憶假裝沒事發(fā)生過？”

方九順手就給莉雅彈了個腦瓜崩，“別惡意揣測人家夫妻生活，異種族能走到一塊那肯定恩愛著呢。”

俞正聞言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不是吧？”方九看到俞正的反應(yīng)，頓時驚了個呆，“你們家還真走的是可持續(xù)性家暴這條路??？”

“還是那句話，我不記得了。”

俞正皺著眉頭，咀嚼著【可持續(xù)性家暴】這個陌生的詞，思考片刻：“我甚至連她為什么要讓我進行記憶刪除……我都記不太清，只記得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不能保有太多她們種族的記憶，這對我和對她都不是什么好事?！?/p>

“結(jié)果就是你連自己老婆都不記得了？”莉雅越說越覺得離奇，差點從方九膝蓋上蹦起來，“只知道她是你老婆，你們有個女兒，除此之外你能忘的基本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