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9章 希望渺茫（第1頁）

希望渺茫

方九眼角跳了跳，有些意外。

一直以來，他始終認為自己的能力就是相位空間展開——主要因為他是在墜入相位空間的無形旋渦，與那只蝸牛進行接觸之后才獲得的能力，邏輯上自然而然地會將兩者聯(lián)系起來。

然而身為管理局特級研究員的楊柳卻否定了這一觀點。

方九愿意相信楊柳的專業(yè)判斷，畢竟她剛才在相位空間里的那串嘀咕聽起來不像胡說八道，原地沉思片刻，“能說說理由嗎？盡量用我聽得懂的方式……”

“嗯……”楊柳在客廳里來回踱步，過了好一會才停下，給出答案，“簡單來說，因為領導您相位展開太【廣】了，和普通的相位空間完全不同?！?/p>

“廣？”方九撓了撓頭發(fā)，“我剛才不是只在客廳做了相位展開嗎？”

“不是常規(guī)物理意義上的廣，而是可能性延伸意義上的廣。”

說這句話的時候，楊柳滿眼都是不可思議的驚嘆，“管理局內(nèi)有記錄的相位空間數(shù)量是十四萬五千多，這個數(shù)字每天都在以個位數(shù)的速度上漲，而阻止我們探索其他相位空間的最大阻礙，就是空間邊界的波動性……一旦空間邊界的波動性過高，相位空間就會自行崩塌，這是管理局目前為止都沒能攻克的問題?！?/p>

楊柳忽然停頓一下，用看待非人類的異常目光望向方九：“但是……領導您的邊界波動是0！完全沒有任何波動，您展開了一個切面絕對平整絕對光滑的獨立空間！這在管理局的《相位領域?qū)W》中是不可能達到的狀態(tài)，同時也意味著領導可以無條件、無止境地探索任意一個相位空間，廣度趨近于無窮?！?/p>

“這已經(jīng)不是管理局已知概念里的相位空間，而是僅在假想中存在的完美空間……”

看得出來，方九的相位空間展開確實足夠驚人，要不然這只社恐龍娘不至于一下子蹦出這么長串話來。

聽完楊柳的解釋，方九大概聽懂了七八成，只對部分專有名詞心存疑惑，但這些細枝末節(jié)并不影響他理解自身的能力。

簡單來說，方九的能力比起實際存在的科學案例，更接近于學術層面上的假想模型。

他忽然想起以前考物理時，經(jīng)常在題干上看到的內(nèi)容，里面常常會出現(xiàn)“在光滑的水平面上，質(zhì)量為1和2的木塊……”之類的計算向問題。

而作為計算用的前提【在光滑的水平面上】這一句話，就屬于學術層面上的假想模型，現(xiàn)實中不可能存在。

方九不一樣。

他把絕對平整，邊界波動性為0，只存在于考卷上假想狀態(tài)的相位空間整出來了……

還是隨手噗愣噔一下整出來的。

難怪楊柳從剛才開始就用活見鬼的表情盯著方九——你看到自家領導上班沒事干隨手搓個絕對光滑的小球出來，你也和她一個表情。

莉雅這時鉆進電視機，提到學術相關問題她就忍不住現(xiàn)了原形，“那他這還能算是相位空間嗎？”

“應該算是吧……”楊柳想了很久，沒法給出準確答案，“表現(xiàn)方式是相位空間沒錯，但能力本質(zhì)可能不是單純的相位展開，或許是某種更高維度的異常投影，又或許是別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楊柳飽含歉意地望向方九，再次低頭道歉：“對不起領導……我沒能幫上忙?！?/p>

方九見狀擺了擺手，“你分析這么多已經(jīng)幫大忙了——真讓我跟莉雅兩個人來，琢磨幾個月都不一定有你十分鐘講得明白?！?/p>

這是實在話，專業(yè)的事情果然還是得找專業(yè)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