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你做的事一定是對的?”
“我知道。”
“原因?”
“不能說。”
王一不想欺騙眼前這位長者,只是這個秘密說出來對于當(dāng)下的左若童而言,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理解的。亦或者就算能理解,一個三一門在這煌煌大勢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罷也罷,既然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要走哪條路,我多說無益,但承了你人情,我也暫時收李慕玄做記名弟子,開始調(diào)教他的性子,有什么我能幫到你的,直說。”
“鎮(zhèn)東街有個破屋,里面住著十個乞兒,麻煩左門長行個方便,讓我跟這十個乞兒一起在洞山先生門下學(xué)習(xí),至于他們的生活開銷,我這邊一應(yīng)承擔(dān)了?!?/p>
“給他們謀個出路?”
“談不上謀個出路吧,只是給他們一個像人一樣活著的機會,人微言輕,做不了太多,就從眼下能做到的做起便是了?!?/p>
“明天去找我弟子洞山報道,至于那十個孩子,我這邊替你管了。三一門這點還是做得到的,也不會讓你難做,需讓他們知道機會來之不易?!?/p>
“小子王一在這里謝過左門長了!”
王一就要躬身一禮,卻被左若童側(cè)身躲過不受。
“這是兩件事,我承你一個人情,幫了你一件,另一件,需你承我一個人情,就在這還了吧?!?/p>
“啊?”
王一不解,但看著左若童站在那里,無風(fēng)自動的飄移白發(fā),還有周身隱隱散出的白汽,王一也明白了。
“左門長,犯不著吧?”
“既是后生可畏,我這個做長輩的也想知道你這后生已經(jīng)走到哪了,好回山門里教育弟子?!?/p>
“唉,那左門長,咱們?nèi)ピ豪镌嚢桑@里我剛打掃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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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在這破落小院里,有這么一號名為王一的后生,跟玄門正宗的三一門門長,大盈仙人左若童交過手。
至于結(jié)果如何嘛,嗨,后生雖可畏,可前浪勁未退。
咱們的大盈仙人左若童可是完好無損的走出了院子,停下腳步,看著身后一瘸一拐進屋的身影,左若童回頭,低頭看著自己正在緩緩修復(fù)的手掌,也是搖頭嘆氣。
“唉,王耀祖,你端的是好運氣啊?!?/p>
說罷,左若童左門長這才帶著些許不甘離去。
很快的,在這個小鎮(zhèn)水鄉(xiāng)的洞山書院,在那位左若童門長弟子中,學(xué)貫東西的洞山先生學(xué)堂里,也多了十一張新面孔。
這十一張新面孔里,有大有小,最為特殊的,是他們帶著一股朝氣,一股不同此刻學(xué)堂內(nèi)對求學(xué)有些厭煩的生氣。
因為對于洞山書院里的這些學(xué)子而言,大多數(shù)家里還算殷實,即使在學(xué)院里成就不高,回到家里總有自己一口飯吃。但這些新面孔不同,他們抓住的是能夠改變自己人生的救命稻草,他們不敢有任何懈怠,生怕會因此錯過一場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
慢慢的,在這些新面孔里又多出了一張老面孔和一張新面孔,老面孔洞山先生知曉,那是被自己師父左若童收為記名弟子的惡童李慕玄,現(xiàn)在的他還是那個惡童,但似乎有了點長進,該放縱的本性自由放縱,在不知收斂時,也會有那張新面孔的弟子將其拉住。
這個新面孔洞山也知道,他叫陸瑾,是一個知書達(dá)理的好孩子。
中西知識皆有傳授的洞山學(xué)院里,似乎也隨著這些生面孔的到來,多了那么幾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