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懷里的人情緒逐漸平息下來,玉千洲才放開她,解下披風給她系上。
動作自然而熟稔,仿若做過無數(shù)次。
也確實做過很多次,曾經(jīng)天氣轉(zhuǎn)涼時他們出門他的臂彎總會搭著她的披風,女使有時不在身邊,他也像現(xiàn)在這般給她系上披風。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昨日,好像什么都沒變。
宣則靈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想起白安渝的話,緩緩抬手,停在他的眉眼。
“很疼吧?!?/p>
白姑娘說改變?nèi)菝仓ú恢挂环N,但不論哪種,都猶如骨裂之痛。
小娘子的手指冰涼,讓他多了幾分真實感,玉千洲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道:“不疼。”
那夜的骨裂之痛遠比不上心間的千瘡百孔,他痛到昏厥之時也想過,若能就那么死了也挺好的。
可如今,他慶幸自己堅持了過來。
宣則靈眼底滿是心疼。
骨裂之痛怎么可能不疼啊。
“還會變回來嗎?”
玉千洲沉默片刻,點頭:“會?!?/p>
“并非削骨,只是借助藥力改變,父親說,藥效只能維持十年,十年之后若不繼續(xù)用藥,就會慢慢地的恢復到該有的模樣?!?/p>
想要維持如今的模樣,每十年便要吃一次藥,原本他打算繼續(xù)吃的。
宣則靈手指微顫:“你還要用藥嗎?”
她不在乎他什么模樣,可她不想他再承受那樣的痛苦。
玉千洲知道她的擔心是什么,抬手將她的手握住,聲音同多年前一樣溫和:“不會了,以后都不用藥了?!?/p>
他既然已經(jīng)決定走出泥潭,又怎會再怕面對曾經(jīng)的自己。
宣則靈盯著他許久后,輕輕一笑。
這一刻,她知道,他是真的回來了。
涼風拂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玉千洲擋在風口,撿起地上燈籠:“我送你回去。”
宣則靈點頭:“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