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她就覺得不一樣。
看見燕鶴的那種感覺與她和云廣白徐青天相處時全然不同。
晏青禾不用深思便知她口中的他是誰,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原來,師姐一直都在期盼與燕鶴重逢。
他一直想著只要他們不點破,時間一久,師姐或許就忘記了,將來回京也不至于難過,可沒想到師姐好像已經(jīng)隱有察覺。
是為何,因為云廣白和三師妹?
晏青禾沒有再答,生硬的轉(zhuǎn)開話題:“師父來信了,除夕才能歸?!?/p>
師姐終是要回玉京,相國嫡女,又怎能擇江湖游俠為婿。
此時點破,對誰都不好。
姜蟬衣的思緒立刻就被拉走,身邊是最親近的人,她壓根不會去思索他是否在岔開話題,聞言驚訝道:“怎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
晏青禾本不欲多說,但思索良久后,還是道:“師父本要回來的,收到師妹的信后,去為師姐尋藥了?!?/p>
姜蟬衣怔住:“尋藥?”
“這是何意,師父不是說我再針灸一次便無虞了?”
晏青禾見她面露驚詫,忙安撫道:“師姐不必緊張,師父說的沒錯,原本明年再針灸一次師姐的心疾就不會再復(fù)發(fā),只是……”
晏青禾頓了頓,道:“師姐這次受的傷太重了,雖外傷已無礙,但實則傷及筋脈,于舊疾無益。”
姜蟬衣眸子沉了沉。
這段時間她確實偶爾感覺到心口隱隱刺痛,不過很短暫,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師妹怕師姐擔(dān)心,便沒有如實說?!标糖嗪汤^續(xù)道:“不過師姐放心,待師父將藥尋回,彼時再施最后一次針灸便無礙了?!?/p>
“但這段時日師姐需靜心清修,若再出岔子,等師父尋藥回來,必定難過?!?/p>
他太清楚什么是對師姐來說最重要的,只要師姐將心思放在清修上,就必不會再去胡思亂想。
他知曉自己沒有機(jī)會,只是不愿意見師姐徒自傷情,一絲都不行。
這種滋味,很痛苦。
果然,姜蟬衣很快就將心頭剛升起的雜念放下,她的心疾已經(jīng)治了十七年,師父為此所付出的艱辛她都知曉。
最后一年,不論如何都不能前功盡棄。
“我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