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才知,原來公子也叫千洲。”宣則靈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玉千洲,道:“我有一位故人也叫千洲?!?/p>
她試圖從他臉上找出蛛絲馬跡,但可惜,什么也沒尋到。
除了那雙眼睛,無一處像他。
玉千洲凝眸看了她片刻,才道:“是嗎,所以呢?”
不待宣則靈回答,便又聽他道:“是想說我與宣姑娘一位故人相似,還是說……”
玉千洲唇角輕輕揚了揚,微微俯身,意味不明:“姑娘想打聽我?”
宣則靈眼底劃過幾絲錯愕,隨后面頰立刻漲紅。
她方才這話確實很像是搭訕之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有位故人,他叫解千洲。”
宣則靈心中的期待已經(jīng)幾乎全部消散,他從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即便世事變遷,性子也該不會轉(zhuǎn)變?nèi)绱酥蟆?/p>
玉千洲聽著小娘子紅著臉著急的解釋,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子,別開視線:“重名不是什么稀奇事,應(yīng)該不值當(dāng)姑娘特意來這一趟?!?/p>
宣則靈便知他心中還有誤會,忙道:“我那位故人已失蹤九年,我方才聽說玉公子是玉家養(yǎng)子,又見玉公子與我那位故人年紀(jì)相仿,一時恍惚,所以才來叨擾公子,沒有旁的意思,還請玉公子見諒?!?/p>
玉千洲沉默了好半晌,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所以,你懷疑我是你那位故人?”
宣則靈抿著唇,緊緊盯著他。
而后便見玉千洲輕輕一笑,道:“我早年父母雙亡,做過幾年乞兒,后來得遇父親將我?guī)Щ赜窦?,為我起名為千洲,不是姑娘的故人?!?/p>
宣則靈雖然早有準(zhǔn)備,但確認(rèn)后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沒有失憶,有來處,他不是他。
“宣姑娘,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有這樣一位故人,但從今以后,希望這樣的事不會再發(fā)生?!庇袂е蘼曇衾滟溃骸按颂庪m是玉家果園,但也有外聘的工人巡查,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若被人瞧見獨處難免叫人誤會,我雖是玉家養(yǎng)子,一言一行卻也關(guān)乎玉家,宣姑娘身份貴重,玉家不敢高攀。”
“告辭。”
宣則靈臉色一白,身形在山風(fēng)中搖搖欲墜,玉家雖無官身卻是皇商,又與明親王府關(guān)系匪淺,只要玉家想,京官之家都娶得,她不過通判之女怎算高攀。
他這是在提點她,不要生別的念想。
宣則靈雖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可她方才行事確實容易叫人誤會,遂穩(wěn)住心神,挺直背脊,頷首:“抱歉,不會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