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中,四人久久佇立相望,跪著的人也終于從他們簡短的對話中察覺到了不對勁。
馬車里撞暈的褚方繹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輕輕掀開車簾一角,恰可看見太子和宋少凌。
他的舅舅乃是太子太傅,他與太子也算是自小相識,對彼此可以說甚是了解。
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太子神情有異,尤其在他看向妹妹婉卿時,那雙歷來平靜的雙眸里情緒翻騰,似有什么將要不受控的傾瀉而出。
褚方繹眼神微緊。
若他沒看錯,那是情愫,是驚喜。
難道婉卿竟早已與太子相識?
跪著的其他人不敢抬頭,只忍不住的拿眼左右瞟,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從那幾句簡短的對話猜測,他們竟好像……早已認識?
不應(yīng)該啊。
按理說這幾人應(yīng)是天南海北各在一方,不可能相識才是。
但在場除了‘昏迷’過去的褚家長公子外,無人敢在這時開口詢問。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又聽見了動靜,是太子抬腳往褚家馬車的方向而去。
姜蟬衣手指緊扣著馬車車壁,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朝她走來的人。
那是她心心念念,曾以為永遠不可能再見的人。
‘我已有婚約在身,不可更改,明年便要成婚’
溫淡的嗓音猶在耳邊回蕩。
可原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與他有婚約的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知道他有婚約的時候有多難過,如今的心情就有多復雜,無數(shù)種心念移轉(zhuǎn),不可否認,最后剩下的多是驚喜。
明明是很近的一段距離,可兩個人都覺得好遠,走了好久。
終于,謝崇走到了姜蟬衣面前。
那一夜在客棧,姜蟬衣曾試圖在他眼底找到一絲波瀾,可那夜的他聞淡如冰,看他的眼底沒有半分起伏。
而如今再看,卻不同了。
他眼中有喜悅,與從前比起來,已灼熱的不像話。
姜蟬衣一時有些想不明白,為何他對她的態(tài)度會發(fā)生如此巨大的轉(zhuǎn)變。
難道僅僅是因為如今他知道了與他有婚約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