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方繹慢慢撿起棋子,聲音輕和:“你的棋藝是我親手教的?!?/p>
他有時候會恍然覺著,他好像在與自己對弈。
谷雨垂首不語。
良久后,褚方繹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下去吧?!?/p>
“是?!?/p>
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時間飛逝,轉(zhuǎn)眼便是乞巧節(jié)。
姜蟬衣收到了白安渝的回信,信上說了許多落霞門之事,二師弟宴青禾做了武林盟主后,比以前更忙了,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門內(nèi)要務(wù)徹底壓在了五師弟沈琳瑯身上,沈琳瑯因此發(fā)了好多天的脾氣,幾個月無人敢近他的身;尋不到宴青禾,九師弟關(guān)霄便常跟著四師弟蔣鑠練武自強,一心想要為沈琳瑯分憂,蔣鑠被沈琳瑯上門罵了幾回,頭回走出他的院落,做了門中武教頭。
師父還和以前一樣,又出門游歷去了,聽說這次是和那位機關(guān)大師同行,尋找高僧去了。
從白安渝的字里行間,姜蟬衣能想象到五師弟是怎樣的暴躁瘋狂,四師弟冷著那張臉教弟子習(xí)武,關(guān)霄跟著沈琳瑯忙里忙外,二師弟游刃有余處理武林要事。
或許時常雞飛狗跳,但一定是一片和樂。
姜蟬衣心頭思念萬千,只恨不能立刻快馬加鞭,回去看看他們。
信的最后,白安渝才提到了宋少凌,沒有說她離開的緣由,只說天下總有遺憾不得圓滿,他們注定不能同路,天各一方,相忘于江湖未必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
姜蟬衣拿著信看了許久,才平復(fù)了心緒。
即便她仍覺得遺憾,覺得不甘,可她尊重他們,有時候,她以前一直更信自己手中的劍,可自從與謝崇經(jīng)歷種種,她也開始信天命。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強求。
師妹說的對,天下不是所有遺憾都得圓滿。
姜蟬衣回了信便換衣梳妝,剛收拾完女使來報,太子殿下到了。
今日乞巧節(jié),謝崇幾日前便與她有約。
姜蟬衣低落的情緒也盡數(shù)散去,腳步飛快的出了門。
她一出門便看見門口停著的馬車,快步走過去,才踏上腳踏,車門就從里打開,伸出一只十分養(yǎng)眼的手,姜蟬衣笑著輕輕將手放在他的手心。
曾經(jīng)她覬覦過很多次這雙手,如今也算得償所愿。
掌心一片柔軟,太子也勾起了唇,溫柔握住將人攙扶進馬車。
姜蟬衣原要在側(cè)邊坐下,卻被太子帶著坐到了他的身側(cè),今日太子微服出宮,沒有乘那輛踏雪烏騅的馬車,位置并不寬敞,二人并坐挨的很近。
龍涎香浸入鼻尖,撩的人心慌意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姜蟬衣反握住太子的手,手指有序緩慢的摩挲著。
謝崇只瞥了眼便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