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12（第2頁）

春離的眼睛閉起來了，腦袋更是老早就宣布了罷工。她總感覺有哪里很不對勁，努力地思考了半天，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夫君。”她闔著眼這樣喚他。雖然發(fā)出的聲音不過是嬌媚黏著的“哼哼”兩聲。

“……離。我在這?！?/p>

他躺在她身側(cè)，柔柔地將她攬在懷里，輕緩地撫著她順澤而芬芳的長發(fā)。

“嗯。”她又哼了一聲，就在他懷中落入沉沉的夢鄉(xiāng)，夢中夢。

――夫君、夫君……

即使說不出話，她也在心中默默地喚著。在他懷中的安心感讓她沉淪其中。

春離享受著與他的關(guān)系。

即使表面上要喚他“師弟”，私下里卻親昵地喚他“以明”。若是到了床上，就會忘乎廉恥地喚他“夫君”。

而他也一樣。“四師姐”。“春離”。偶爾為了回應(yīng)那句夫君而喚她“卿卿”……

“睡吧……離?！?/p>

――離。

離？

等等……“離”，是誰？

春離陡然震悚起來，震悚到恐怖，渾身劇顫。

……是誰將她喚作“離”？！

自從近兩年前她被冠以莫家的姓氏，宗門只知“莫春離”。昵稱也該是“春離”二字。

而以明是今年才上山的。

他從不喚她單字“離”。

――為什么？！

――你是誰？！

春離著急而恐慌地想要掙扎清醒，卻因在夢中，再怎么醒來也只能落入更深的黑暗。

睜眼又是一重混沌，起身又是一片空虛，鬼壓床在她焦躁時愈發(fā)難以掙脫。

明明方才還在他的懷抱里。

春離努力地想要清醒過來時，卻怎么也感覺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了。她直直陷入無盡的孤獨中，失了他的體溫，徒留刺骨的冰寒。

“以明……”她發(fā)不出聲。

明知這世上終究只有自己可以依靠，她仍想哭喊他的名字。

――對了。

她想到那枚定情信物，下意識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無名指。可那里什么都沒有。

她這才想起來，為了避人耳目，她素日并不會戴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