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厭轉(zhuǎn)身,看到少女?dāng)Q著眉,正在打量這個屋子。
難以言喻的自卑忽然占據(jù)了上風(fēng),“不想住的話可以走。”
宋綿綿回神,看著面前低氣壓的少年直搖頭,“不要,我只是在想。”宋綿綿忽然走近他,聲音軟軟的,像哄小孩一樣,“何厭,過去的許多年你受苦了?!?/p>
好像貧瘠的土壤得到了寶貴的滋潤,他聽到那麻木的心里忽然跳了一下。
何厭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去燒水,宋綿綿跟著出去,急忙解釋“何厭,我剛剛只是在想,如何翻修一下這里,需要多少錢,我……”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我需要畫多少張設(shè)計稿才可以給你一個庇體的家?!?/p>
何厭沒有聽完就去燒水,翻修?他能活著就不錯了,哪來的錢翻修。
熱水燒好了以后,何厭把水調(diào)試好,放到紅色塑料盆子里端到了他的屋子里,本來不想管的,可怕她哭。
一想起她淚眼汪汪的樣子,何厭感覺心里堵著一口氣,給自己找罪受。
宋綿綿被何厭帶到了旁邊的小房間,屋頂上的燈泡發(fā)出渾濁的黃色燈光。
屋子空空的,只有一個幾塊木板拼湊成的床板,上面只有薄薄一層的床單,宋綿綿自然的坐在床邊,看著少年彎著腰往盆里加涼水,一邊加一邊試,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溫柔的不像話。
“何厭。”宋綿綿沒忍住出聲。
何厭偏頭,眉骨上的傷口還往外浸著血,明明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可看到宋綿綿還是斂了脾氣,“怎么?”
“我們是朋友了吧!”
何厭搖頭,“我是何厭,跟我做朋友的人會被臟死?!?/p>
“不!嘶!”
宋綿綿一激動,紅腫的臉頰一下子又痛又麻,她捂著小臉,疼得嗷嗷叫。
何厭轉(zhuǎn)身,認命地把泡在井水里毛巾拿出來,井水透骨的涼。
宋綿綿看到何厭擰毛巾的手都凍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