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厭默默翻了個白眼,“青光眼是病,得治。”
宋綿綿,“……”
這人真是個呆子。
宋綿綿氣鼓鼓的瞪他,可何厭困得厲害,他在家從沒睡過囫圇覺,晚上要聽著養(yǎng)母的動靜,幫她翻身,還有就是小時候的陰影,讓他再也不敢沉睡,只有在學校,擠在人堆里,他才有一絲安全感,睡意慢慢襲來,他也不管宋綿綿了。
宋綿綿看到他眼底的烏青了,以為他昨天晚上忙到很晚,也沒敢打擾他,端著小臉靜靜打量著他,他只露出半張臉,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著,帶著點桀驁的感覺,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宋綿綿都嫉妒了。
再看下去,才發(fā)現他里面竟然穿了高領的衣服,今天雖然降溫了,可也用不著穿高領的?。?/p>
更何況他的額頭冒出了小汗珠,宋綿綿想幫他擦,又知道何厭討厭別人碰他,剛巧這時,上課鈴打了,何厭聽到一陣忙不慌的步伐,后門被打開又關上。
他笑,也就只有宋綿綿能開后門。
沒有宋綿綿在身邊,他那心又沉下去,靜靜的睡了過去。
操場上,宋綿綿仗著自己小腿感染,又請了假,體育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她去樹蔭處坐著,宋綿綿乖乖點頭,可沒有坐夠五分鐘,就悄摸摸的跑了。
體育老師看著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不住的惋惜“,這孩子長得跟棉花糖似的,體育細胞不行就算了,這智商咋也不中呢?”
那里的灌木叢還不到她小腿呢?怎么那么自信感覺能遮住她龐大的身軀呢?體育老師不忍看,轉了身,任由那個小耗子跑了。
宋綿綿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還在弓著腰低著頭,繼續(xù)沉迷自己的潛伏姿勢,好不容易鉆過灌木叢,連身上的土都來不及拍,就往樓梯上跑,又怕從這里上去碰到班主任,專門饒到對面樓上,從中間的天臺上回到三十五班的前門。
推門的一瞬間,宋綿綿驕傲的不行,“沒出生在黨需要的年代真是可惜了?!蓖崎_前門以后,后門的人沒有動靜,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何厭睡得不安穩(wěn),本就不冷的天,他還穿著高領衣服,陽光還打在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宋綿綿用報紙對折做了個簡易扇子,站在何厭身后,跟古代丫鬟伺候少爺一樣,小團扇有力卻輕風飄飄。
身上突然有了涼意,那股子煩悶逐漸消去,何厭緊皺的眉頭松開了一些,宋綿綿欣慰的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一節(jié)課沒到,宋綿綿就感覺自己手已經不是自己了,默默吐槽,“看來古代丫鬟也不好做?。斁褪菭?。”扇子一停,就開始皺眉,宋綿綿沒辦法,只好繼續(xù)。
體育課還有一分鐘下課的時候,宋綿綿抱著自己不聽使喚的手叫苦不迭的悄悄出了門。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何厭這么能睡,上午放學的時候,她本想拉著何厭一起去吃飯,和誰知道這人居然還在睡著,沒辦法,她舍不得叫醒他。
可當宋綿綿下樓的時候,原本睡著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等到宋綿綿把飯帶回來的時候,何厭早就不在那兒了,而且人下午也沒來。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宋綿綿想逮人都逮不住,恨不得擁有風火輪,一下課就把人給堵住,上天也是垂憐她的,學校開高三動員大會,大家搬著凳子有序下樓,手里都不忘拿本書,宋綿綿坐在隊伍中間,一直看著隔壁班,果然看到了何厭。
被孤立的少年坐在隊伍最后面,大家跟他的距離拉的老長,繞路走都不路過他身邊,宋綿綿心疼何厭,不應該這樣的。
看到這里,她越發(fā)覺得應該催催蘇一清了,當年那個被何厭囚禁的小姑娘,發(fā)生事情以后,立馬搬了家轉了學,聽說她比何厭小一歲,找到人的時候,小姑娘身上有血跡,化驗結果顯示,那個血跡有她自己的,還有何厭的,所以何厭當初怎么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