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厭沒搭腔,只是指了指臥室,“進去換?!?/p>
“奧?!螀捒此@副”順從的模樣,怎么看都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門被何厭從外面關(guān)上,宋綿綿換衣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何厭的褲子為什么在這里?”她疑惑的看向整個房間。
屋子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一個柜子,而且床上是黑色的床單,窗邊黑色的窗簾,墻上用紅色和白色的涂料畫著陰森的骷髏頭,整個屋子壓抑又恐怖,她幾乎下一刻就立馬轉(zhuǎn)身,手握到門把手往下輕輕一壓。
何厭站在門外,看她一眼,率先推開門,進了屋子,把手里的東西放到床上以后,何厭朝她開口,“過來?!?/p>
看她沒動,何厭偏頭詢問,“害怕?”
宋綿綿指了下整個屋子,用笑容緩解尷尬,“很特別,沒想到方知有喜歡這種風格,跟他有點不搭?!?/p>
何厭哼笑了聲,方知有那個人,恨不得把所有顏色穿在身上,這黑森森的怎么會是他的房間,“這不是他的,過來。”
宋綿綿拖著右腳慢慢走過來,何厭拿了鑷子夾了酒精棉布,慢慢的蹲了下去,他幾年前的短褲穿在她的身上很合適,剛好露出膝蓋,以及白皙纖細的小腿。
何厭半蹲在地上,右手給她消毒,酒精的刺激作用太強,剛碰上,宋綿綿就疼的“嘶”了一聲,就要躲,何厭左手順勢一抓,抓住小腿肚,固定住她的腿。
“別動。”何厭聲音壓低了些。
宋綿綿哪里還敢動,都快要不敢呼吸了,小腿上沙礫的觸感格外的清晰,她感覺小腿肚上的溫度快要把她灼傷。
何厭又何嘗不是,第一次摸到如此光滑細膩的感覺,抓住以后才感覺到不妥,可已經(jīng)抓住了,放開倒顯得有點心虛。
酒精的刺激還在繼續(xù),看宋綿綿忍的辛苦,何厭忽然湊近,吹了下,溫熱的呼吸觸及到膝蓋,一下午蔓延全身,宋綿綿只感覺自己快要燒起來了。
每一秒都是煎熬,幸虧何厭包扎的手法嫻熟,只有膝蓋需要用紗布,其他地方只用創(chuàng)可貼就好了。
處理完傷口,何厭把東西丟進醫(yī)藥箱,整個人直接栽到床上,枕著手臂,閉著眼睛,一副累到極致的神態(tài)。
宋綿綿僵著脖子慢慢回頭,就看到他躺在床上,面向她這邊,好像睡著了一樣,她不敢動,只能靜靜的看著他。
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深深的烏青,胡子好像也冒出來了一些,戾氣褪去,整個人顯得疲憊又困倦。
“別看我,我要休息。”
又被抓包,宋綿綿急忙扭過去,手指不停的上下交叉,“這人,明明閉著眼睛,怎么什么都看得到。”
整個屋子里只有這一張床,她膝蓋包著紗布,又不能站著,而且經(jīng)過剛剛的生死瞬間,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松弛下來,整個人忽然就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小聲問,“我可不可以躺一躺,就一會兒?”
何厭微微轉(zhuǎn)身,背向她,聲音冷淡,嘴角卻微微翹起,“隨便你?!?/p>
宋綿綿小心翼翼的脫掉另一只鞋子,慢慢上床,學著何厭的樣子,枕著自己的手臂,背對著他。
房間實在是太安靜了,旁邊還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宋綿綿逐漸放松了身體,慢慢舒展,她是個認床的,可不到五分鐘就沒了意識。
聽著身后平穩(wěn)的呼吸,好像是睡著了,何厭睜開眼睛墨黑的眼睛,轉(zhuǎn)過來,看著那抹背影,他伸手,慢慢把人給翻過來。
正是秋天,沒有被子,房間里空空的,有點冷,忽然宋綿綿感覺到了一絲熱氣,整個人都往熱氣靠近,慢慢的挪,熱氣越來越多,直到靠近熱源,她以為是蘇一清床上的大白熊,想都沒想,憑著本能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還把腳也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