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賀家盤踞多年,根深蒂固,門生故吏遍布要害。
賀夢華的父親,那個老狐貍,首鼠兩端!
此刻殺了賀夢華?
夏岐銘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緊握的拳頭因為極致的壓抑而劇烈顫抖。
殺了她,等同于向整個賀家宣戰(zhàn)!賀家無人在后g0ng,立刻倒戈投向另一邊,幾乎是板上釘釘!
不能殺。
這個念頭狠狠刺入他的心臟。他是一國之君,手握生殺予奪之權,此刻卻連為一個心ai的nv人、為她無辜枉si的娘親討回公道都做不到。
難!
他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這筆血債,他記下了。他要讓那個nv人,讓整個賀家,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他要讓他們在絕望和恐懼中,一寸寸地償還!
長春g0ng的庭院,秋yan穿過枝葉繁茂的桂花樹,投下斑駁光影。
寧櫻躺在樹蔭下的躺椅里,薄薄的素錦被下。
身軀單薄得幾乎不見起伏,yan光落在她臉上,非但未添暖意,反襯得那毫無血se的肌膚透出一種si寂的灰白。
她閉著眼,一動不動,仿佛連呼x1都已凝滯。
夏岐銘的腳步踏過青磚,沉重得如同灌了鉛,他終究還是要來見她,給她一個說法的。
攬月與清秋無聲行禮,眼中是深重的憂慮,悄然退至廊柱y影之下。
他走近那躺椅上的身影。
她依舊毫無反應,連眼睫都未曾顫動分毫,仿佛周遭的一切,連同他這個人,都已不復存在。
“皇上,”
毫無波瀾的聲音驟然響起,劃破了沉寂她知道是他來了。
“可查清了,臣妾的娘親,究竟si于誰手?!?/p>
那一聲“臣妾”,狠狠刺穿夏岐銘的心臟。
上一次她這般自稱……是為紫畫擋下那頓奪命板子。
他喉結艱澀滾動,雙唇開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愧疚和無力感將他吞噬。
只恨己身之無能,恨此刻不能將賀夢華那顆毒婦的頭顱奉于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