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更恐懼的,是他的阿櫻,是清醒地、主動地、想要離開他!
“除非是寧櫻自己想走!是她主動求玄凌帶她逃離這金絲牢籠!她選擇了玄凌,拋棄了你啊夏岐銘!”
“她根本不ai你!不想留在你身邊!她要離開你這個自私自利的人!還不明白嗎真是蠢貨!”
“你真的對她好嗎???你只不過利用她的善良!利用她對你那點可憐的真心!讓她一次又一次為了你的江山社稷、你的帝王權(quán)衡妥協(xié)、犧牲罷了!你給過她真正的自由和快樂嗎?你給她的只有枷鎖!”
心底里那個惡毒的聲音又響起來,尖銳、刻薄、帶著洞穿一切偽裝的殘酷真實。
它不再是低語,而是咆哮,是尖嘯,在他空曠的x腔里瘋狂回蕩。
每一個深夜,每一個寂靜得能聽見心跳如鼓的時刻,這樣的聲音如同跗骨之蛆盤踞在他的腦海里,啃噬著他最后一點自欺欺人的堡壘。
他試圖用繁重的朝政、用雷霆手段處置那些“辦事不力”的g0ng人、用近乎自nve地巡視重建中的長春g0ng廢墟來麻痹自己,可那聲音總能穿透一切屏障,在萬籟俱寂時jg準地刺入他的耳膜。
在長春g0ng那場焚盡他所有希望的大火熄滅后的第五個月,夏岐銘終于,徹底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寧櫻,真的離開了他了
主動地、決絕地、沒有留下一點消息的離開了。
“為什么……阿櫻……”
破碎低語,在殿中散開,得不到任何回應。
那無邊的空寂,本身就是最殘忍的回答。
他走到那扇巨大的窗前,猛地推開。深秋的寒風帶著刺骨的涼意,瞬間灌入,卷起他明hse的衣袂。
外面是沉寂的g0ng城,是匍匐在他腳下的萬里江山。
可這無邊的權(quán)力和疆域,此刻在他眼中,卻成了最荒涼、最可笑的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