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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洞察（第2頁）

“娘娘，”慧云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緊張，“這是長春g0ng外殿當值的小常公公。奴婢剛問過了……”她略一停頓，似乎在斟酌措辭，“皇上……皇上大概……夜宿了長春g0ng?！?/p>

賀夢華的瞳孔驟然收縮，又是長春g0ng，寧櫻，那個得了癆病小賤人？！

一gu難以遏制的血氣直沖頭頂。她猛地坐直身t，寢衣下的x膛劇烈起伏著，目光如淬毒的針，sisi釘在那個瑟瑟發(fā)抖的小太監(jiān)身上：“大概？什么叫大概？！”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刺破了殿內(nèi)的si寂，“你親眼看見皇上進長春g0ng了嗎？說！”

那小常公公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冰涼的金磚，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回……回皇后娘娘的話……奴才……奴才確實……確實沒……沒親眼瞧見皇上進長春g0ng的門………”

賀夢華的眼神更加y鷙，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沒看見？那你憑什么說皇上在長春g0ng？！”

小常公公嚇得魂飛魄散，語速飛快地交代：“娘娘息怒！奴才……奴才是值夜時……聽……聽伙房當值的劉嬤嬤說的！她……她負責燒水……她說……說……”

“說什么？！”賀夢華厲聲追問，護甲幾乎要掐進自己的掌心。

“說……說二更天剛過的時候，長春g0ng內(nèi)殿忽然叫了水！要得急，還……還指明要新燒的熱水，足足叫了……叫了好幾桶！”

小常公公一口氣說完，幾乎癱軟在地，“劉嬤嬤說……寧妃娘娘向來睡得早，也……也從不在這個時辰沐浴……所以……所以奴才私下里猜測……怕是……怕是皇上來了長春g0ng……”

“叫水……好幾桶……”賀夢華一字一頓地重復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磨出來的。

她緩緩靠回引枕，臉上所有的怒意和激動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膽寒的、深不見底的冰冷。

她慢慢松開緊握的手，掌心赫然是幾個深深的、帶著血痕的月牙印。

殿內(nèi)si一般的寂靜，只剩下燭火跳動的聲音。

慧云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賀夢華才極其緩慢地抬起眼皮，看向地上抖成一團的小太監(jiān)，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b剛才的厲喝更讓人毛骨悚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過……今日來過坤寧g0ng的事，嘴巴給本g0ng閉緊了，對誰都不能說起?！?/p>

“是！是！奴才明白！奴才絕對不敢亂說！”小常公公如蒙大赦，連連磕頭。

小太監(jiān)連滾爬爬地退了出去。殿門重新關(guān)上。

賀夢華依舊靠在那里，一動不動。燭光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那雙眼睛深不見底，里面翻涌著最y沉的怒火和最刻骨的算計。

寧櫻……長春g0ng……好，真是好得很！她無聲地咀嚼著這個名字，仿佛要將它碾碎在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