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岐銘看著她有些發(fā)紅的眼睛,聽她毫不掩飾有些孩子氣的控訴。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
“阿櫻,”他聲音放得更軟,手指輕輕梳理著她微亂的鬢發(fā),“有些話……關(guān)乎前朝,牽涉太多,一時之間很難同你講清楚明白。”
他試圖解釋這場為了權(quán)力而進行的政治婚姻,卻又覺得那些冰冷的算計或許她根本無法理解。
“我也知道,你心里委屈的,或許并非皇后之位不在你,而是……委屈我終究要娶了別人,對嗎?”
寧櫻0u鼻頭,帶著濃重的哭腔不嘟囔著憋在心里的話:
“對!我就是委屈!”眼淚又洶涌地滾落下來,“我一想到……一想到王爺你就要和別的nv子……做那真正的夫妻了……
以后……以后我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和她同吃同住,同睡一張床……我就難受極了!”
嘟囔的話也漸漸大聲起來,積壓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
“我心里妒忌她,膈應(yīng)她,可我……可我以后還得叫她主子娘娘,說不定……說不定哪天輪值了,我還得去保護她!”
這個莫須有的想法叫她更傷心了,ch0u泣聲越來越大,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幾乎要喘不上氣。
“嗚嗚嗚嗚想起來這樣……我心里就……就難受si了,王爺……我受不了”
寧櫻哪里知道自上次她在影衛(wèi)出任務(wù)受傷以后,夏岐銘徹底將她從影衛(wèi)里剔除了,他不想寧櫻在遇到危險,更別提上職保護皇后了,都是莫須有的多想罷了。
可是夏岐銘的心被她哭得又酸又軟,將這個哭得渾身顫抖的小人兒摟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落下:
“不會的阿櫻,你相信我嗎?”
他的手臂收得更緊,想隔絕開所有讓她不安的想象,“我心里只有你一人的,以后我的身邊也只有你一人,我只當(dāng)你是我的妻子,至于現(xiàn)在的事,給我點時間好嗎?!?/p>
很快的,只要給他兩三年,他在朝堂上站穩(wěn)腳跟,徹底清除異黨,哪怕那些偷偷琢磨有意權(quán)謀著復(fù)辟太子的臣子也會見風(fēng)使舵的,他便不再需要倚仗賀家和阮家在文臣中的聲望和勢力!
到那時,到那時他便可以真正只和寧櫻做一對夫妻,他這樣想著,卻也未細細講明給她聽。
聽到夏岐銘的話,她的哭聲一窒,在他懷里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
那雙紅腫的眼睛里燃起微弱到幾乎不敢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