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今日里看到寧櫻身子好些了,心情也好,跟著他們仨一起到院中用飯。
“莊頭這手藝不錯,這兔子烤得,外焦里neng,火候正好。你這幾日病著都沒能好好吃飯,櫻兒快嘗嘗,這可是玄隊今兒一早獵回來的新鮮貨?!?/p>
柳氏帶著笑意特意說著,眼神掃過玄凌和寧櫻,那暗示的意味昭然若揭。
幾人中只有柳氏是不知情的,之前寧櫻在王府里當差,王府有嚴令保密府中事項,所以寧櫻也極少與柳氏聊府中這些事,至于和王爺?shù)氖赂翘岫紱]提。
所以柳氏自然也是沒往那天嬌之子身上想,這段日子跟玄隊接觸越發(fā)覺得這個恩人,模樣不差,品德端正,人又守理。
寧櫻年紀又不小了,莊上同她一樣年紀的姑娘孩子都上學堂,柳氏飯桌上亂點鴛鴦譜自己卻不覺得,還以為寧櫻之前病下是可能是兩人之間鬧了矛盾呢。
玄凌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沒接話,只是又夾了一筷子清炒野菜。
寧櫻正咬了一口兔r0u,香得瞇起了眼,聽到柳氏的話,動作微僵,臉上剛褪下去的紅暈又悄悄爬了上來。她含糊地“嗯”了一聲,埋頭專心吃r0u,假裝沒聽懂娘親的弦外之音。
“玄隊身手也矯健,這幾日給莊子上添了不少野味,以后成婚了可是餓不著你家娘子嘍?!绷洗蛑嫘?,又是一提。
“咳咳!”
寧櫻被湯嗆了一下,臉更紅了,嗔怪地看了柳氏一眼,“娘親,你吃這魚……這魚烤得真好吃。”
她趕緊轉移話題,又夾了一大塊魚r0u塞進柳氏的碗里,試圖用食物堵住娘親一句接一句不靠譜的話。
她娘親不知道,可是寧櫻心里門清兒,玄隊和白師姐才是一對,她娘親在這瞎c什么心呢,寧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玄凌依舊沉默地吃著飯,仿佛對母nv倆人間的話鋒充耳不聞,只是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平靜。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冬日。
莊子被一層薄雪覆蓋,遠山近田都裹上了素裝,田埂、屋頂、枯草垛上,都積著松軟的雪粒子,踩上去咯吱作響。
莊子上因地熱優(yōu)勢,引了溫泉水入戶,不僅泡湯方便,更用溫泉水暖了炕頭。
屋外寒風凜冽,屋內卻是暖意融融,熱炕烘得人骨頭縫都透著舒坦,連燒地龍都省了,倒也自在愜意。
夏岐銘登基也是極為順利的,先是有平番之功,后又太子禪位,再加上賀阮兩家在朝中的勢力,未動一兵一卒便正式坐上了那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