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岐銘沉默著,指節(jié)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紫檀木御案上輕輕敲擊,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在寂靜的書房里格外清晰。這聲音讓跪在地上的來福更加心驚膽戰(zhàn)。
“她站了多久?”夏岐銘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大概……大概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來福小心翼翼地回答,“后來娘娘什么都沒說,轉身就走了。那食盒……還在門口放著呢。”
“她走的時候,什么神情?”夏岐銘追問,目光緊緊鎖住來福。
來福打了個哆嗦,回憶著皇后離去時的樣子,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回皇上,奴才……奴才不敢妄言。娘娘她……她臉上一點血se都沒有。”他頓了頓,補充道:“像是……像是要把什么人生吞活剝了似的?;墼乒霉梅鲋锬铮叩蔑w快?!?/p>
御書房內(nèi)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si寂。夏岐銘沒有再問話,只是靠向椅背,深邃的目光望向窗外。
看來皇后是知道了,他以為他藏得住阿櫻,是自己太自信了。
他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但那周身散發(fā)出的寒意,卻讓跪伏在地的來福感覺如墜冰窟,連呼x1都困難起來。
過了許久,久到來福幾乎以為自己要被這無形的壓力碾碎時,夏岐銘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來福。”
“奴才在!”
“給朕盯緊坤寧g0ng?!毕尼懸蛔忠痪?,清晰無b,“皇后那邊,一丁點風吹草動,尤其是她派了什么人出去,查了什么事,見了誰……事無巨細,立刻報給朕。明白嗎?”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來福如蒙大赦,連連磕頭。
“還有,”夏岐銘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阿櫻入g0ng時的記檔再讓人盯著點,如果皇后的人過問起來,讓他們仔細著點舌頭?!?/p>
“奴才……奴才明白!”來福心頭一凜,連忙應承,“皇上放心,奴才定當安排妥當。”
“去吧。”夏岐銘揮了揮手,重新拿起了朱筆,目光落回奏折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fā)生。
來福不敢再多言,連忙爬起來,躬著身子,迅速退出了御書房。厚重的殿門在他身后無聲地合攏,隔絕了內(nèi)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