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和恐懼讓寧櫻渾身發(fā)抖,甚至顧不上臉上的傷,踉蹌著就要下榻。夏岐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眉頭緊鎖:“阿櫻!你做什么!”
寧櫻卻不管不顧,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夏岐銘腳邊,冰涼的手sisi抓住他明h的龍袍下擺,仰起那張傷痕累累、淚痕交錯的小臉,帶著祈求:
“皇上!皇上!求求您!饒過紫畫這一回!就饒過她這一回行不行?!”
“她一定是被人騙了!被人蠱惑了!我不信!我絕不信她會誠心害我!她平日里待我如何,皇上您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只是……只是太想讓我有個名分,太替我著急,才會著了別人的道!皇上,可……可罪不至si?。∏竽竽丛谒齼赡瓯M心盡力伺候我的份上,留她一條命吧!”
寧櫻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下去,她伏在夏岐銘腳邊,單薄的身t顫抖著,那卑微的姿態(tài),與往日的嬌憨形成了刺目的對b。
“阿櫻……”
夏岐銘看著腳下這個為了一個背主的奴婢給自己下跪的阿櫻,她的阿櫻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為一個背主的奴婢,阿櫻,她不值得你跪,起來!”
“不!我不起來!”寧櫻卻異常執(zhí)拗,sisi抓住他的衣擺不放,抬起淚眼,眼神里是近乎絕望的堅持。
“除非……除非您答應(yīng)饒了她!皇上……我知道她錯了!大錯特錯!您怎么罰她都行!罰去辛者庫做苦役!都可以!只求您……只求您留她一條x命!求您了!”
她哀求著聲音嘶啞只為換取夏岐銘一絲一毫的松動。
她還是這樣善良單純,哪怕為了一個背棄過她的奴婢,但是從前的寧櫻,未曾這樣哭泣著討要他的恩典,他們之間終究是有了一些不同,夏岐銘心中酸澀。
夏岐銘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最終的決定:“好。朕答應(yīng)你,留她一條命?!?/p>
寧櫻眼中瞬間爆發(fā)出喜悅的光芒,然而,夏岐銘接下來的話,卻像冰冷的鐵水,澆熄了她眼中的光,:“si罪可免,活罪難饒。來福!”
“奴才在!”
“傳朕口諭:紫畫,背主不忠,引主入險,罪大惡極。念其舊主求情,免其一si?!毕尼懙穆曇艉翢o感情,冰冷地宣判,“即刻拖到外殿,重責(zé)二十廷杖!讓所有奴才都來觀刑,讓他們看看背主的下場,打完,送出g0ng去!”
“奴才遵旨!”來福一揮手,兩個面無表情的太監(jiān)立刻架起地上已經(jīng)嚇暈過去的紫畫往外拖去。
二十廷仗,紫畫她能受得住嗎?
“不要……皇上……不要……!”寧櫻發(fā)出一聲哭喊,想撲過去阻止,卻被夏岐銘牢牢箍在懷里。
他低頭眼神復(fù)雜難辨,清晰地烙進(jìn)她的耳中:“阿櫻,朕依了你,留她一命。但你要記住——從今往后,你的身邊,再沒有紫畫這個人。你的仁慈,只能救她這一次,背主的奴才是萬萬不能留在你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