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突然退學呢?他以前哪怕被何春生打到拄拐,也要來學校的,為什么??!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p>
而且上次去他家時,何厭的小破屋里,放的都是二手的學習資料,墻上都是他用煤灰寫的計算公式,還有無數的單詞,有兩個單詞被用煤灰圈了無數個圈,依稀可以辨認的出是bright和future,他在等,等一個光明的未來。
一個對未來有盼頭的人怎么會退學呢?那是他漂浮多年唯一的木板了,那是生的希望啊!
蘇一清客觀的說,“何厭父親嗜賭成性,游手好閑,聽說家里還有個不能自理的養(yǎng)母,要是何厭不去賺錢的話,他們一家喝什么,吃什么?”
“可過去他已經承擔了養(yǎng)家糊口的責任啊!那是何春生的工作,他才十幾歲??!”
大多數人的十幾歲,沒有心事只為讀書煩惱,可何厭的十幾歲,為生計奔波,為何春生的虐待而低頭。
為什么如此不公平!
蘇一清看著宋綿綿像顆鼓起來的氣球,可她不爆發(fā),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盯著面前的數學書,像是要把它撕碎。
晚上宋綿綿請假外出,目的不言而喻。
她先是去了何厭家,可是院子里面黑黑的,什么都沒有,看樣子何厭還沒有回來,她不想去車行,怕跟何厭錯過,而且現(xiàn)在何厭打好幾分工,她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她與黑夜融為一體,何厭沒看到她,直到走近才發(fā)現(xiàn)一個圓圓的身影蹲在地上,軟軟喊她,“何厭?!?/p>
借著月光,何厭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眼睛里還有源源不斷的淚花,他當沒看到她一樣,略過她,拿出鑰匙,開門。
整個過程都沒看宋綿綿一眼。
何厭料到她會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還以為周末的時候她才能出來,畢竟現(xiàn)在重要時期,假不是那么好請的。
鑰匙鉆進生銹的鎖眼里,輕輕一轉開了,何厭單手拎著車走進院子里,轉身關門。
聽到他把自行車搬進去,又走回來,下一步就要鎖門了,門吱呀吱呀的慢慢合上,宋綿綿把頭低的更深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