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列,“秦夢飛,張浩明,劉博文,王昱……”最后一位,宋綿綿擦了擦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喊出了那個名字,“秦苗語?!?/p>
幾乎要把這張座次表盯出個洞,手不受控制緊緊的攥著,眼睛目不斜視,眼神凌厲,按照座次表的順序,她坐在最后一排,最后一排,宋綿綿用盡半身力氣抬頭。
教室的最后一排上坐著個女生,長得嬌小玲瓏,體態(tài)可人,寬大的校服蓋著整個身軀,抬著頭正看著教臺,可是她的眼睛無神,老師講了那么久,她的書一下都沒翻。
宋綿綿看不真切,剛想要換個地方看她,忽然。
“你是幾班的學(xué)生!為什么上課時間在外面亂晃!”宋綿綿看的太專注忘記了二中的教導(dǎo)主任出了名的嚴(yán)格。
她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老師你好,我不是二中的學(xué)生,我是一中的,我來找秦苗語?!苯虒?dǎo)主任明顯不相信,“逃課就逃課,別給我整什么幺蛾子,一看你就是上課遲到不敢進教室,看我怎么處理你!”說著推開了十七班的門。
教導(dǎo)主任和講臺上的老師確認(rèn)了一下,眼前的人確實不是她們班的,宋綿綿拿出自己的一中校服,自證身份,“我來找個朋友,她叫秦苗語,坐在最后一排?!?/p>
聞言,神游天外的人忽然回神,聽到自己的名字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人玩口中,她忽然警惕了起來。
為了不打擾其他學(xué)生,教導(dǎo)主任把秦苗語叫了出來,兩個人面對面站在走廊里,互不認(rèn)識,只是宋綿綿的眼神帶著侵略感,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
“你…你是?”秦苗語扶了下眼鏡。
宋綿綿緊緊盯著眼前的女生,剛剛看不太清楚,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骨瘦如柴,皮膚慘白,像終年不見陽光的人一樣,本該是一朵花盛開的年紀(jì),可這女孩身上卻死氣沉沉,仿佛隨時都可能凋零。
看宋綿綿沒說話,秦苗語又開口問,“你確定找我嗎?”
宋綿綿眼里只有她,就是她,何厭噩夢開始的源頭,雖然她重生一世,知道她死后何厭的一點一滴,可對何厭小時候的時候一概不知,但是看到眼神的人,她無比確定,何厭是冤枉的。
“我是宋綿綿,何厭的朋友?!?/p>
聽到何厭這兩個字,原本神智還在飄忽的女孩忽然慌亂了,瞳孔放大,嘴唇不住的顫抖,她的手也在抖。
宋綿綿拉住她抖個不停的手,一臉關(guān)心,“怎么了?突然想起何厭了嗎?”宋綿綿掌心里的這雙手開始出冷汗,秦苗語咬著唇讓自己鎮(zhèn)定,“我,我不?!?/p>
話還沒有說完,宋綿綿忽然抱住了她,親昵的在她耳邊低語,“你要是想讓全校同學(xué)都知道你的不堪的話,你盡管開口?!?/p>
秦苗語抖得更厲害了,嘴唇一瞬間泛白,突然爆發(fā),“不!不要!”引得旁邊的教導(dǎo)主任看了過來。
宋綿綿笑著回答,“老師,我是秦苗語的朋友,有點事情找她,麻煩你幫她請半天假?!苯虒?dǎo)主任看向秦苗語,她僵硬的點了點頭。
走出教學(xué)樓的時候,宋綿綿看著秦苗語的身體越發(fā)單薄,仿佛風(fēng)一吹就散了。到人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仿佛最后一點力氣也用完了。
宋綿綿看著她翕動的嘴唇搶先開口,“不要說你不認(rèn)識何厭,畢竟你們是彼此改變對方命運的人?!?/p>
對面的人詫異的抬頭,眸子中帶著震驚。
秦苗語果然沒有再開口,低下頭,眼睛看著地面。
“我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件事,因為你的不實證詞,何厭過得人憎狗嫌,仿佛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他的養(yǎng)母臥病在床,他的養(yǎng)父嗜賭成性,賣光了家里所有的東西,小小年紀(jì)的何厭擔(dān)下了養(yǎng)家的重?fù)?dān),時不時還要被他的養(yǎng)父毒打一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