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綿說出了那天晚上被混混欺負的事情,講的時候她的音調(diào)都是抖的,為了何厭,她把自己最不堪,最害怕的事情公布于眾。
“因為我的衣服被扯壞了,沒有辦法回家,是我求何厭把我?guī)Щ丶业?,一整晚他都沒有出去,我可以作證?!?/p>
“何厭的傷在哪里?”
“后腰,棍傷。”為了救她,硬生生挨了那可以躲過的一棍。
“還有胸口?!睘榱俗o住她,被何春生踢的。
警察又陸續(xù)問了幾個問題,時間都對得上,正好跟郭筱筱失蹤的時間錯開,錄完口供,宋綿綿卻沒有起身,她就那樣看著兩個警察。
聲音無比清晰,“情書是郭筱筱寫的,收不收是何厭的自由,你們不能憑幾張紙就認定他的嫌疑,喜歡何厭的人很多,難道每一個被拒絕的女孩子失蹤都要找何厭嗎?”
小姑娘堅定的聲音跟她軟乎乎的外表相差太大,對面的警察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每個人都有過去,哪怕是不光彩的,可他不能成為評判人的唯一標準,尤其是子虛烏有的過去!”
宋綿綿站起來的時候,很有禮貌的把凳子放回原位,旁邊的警察要送她出去,“謝謝你為我們提供有效證據(jù)。”
她微微點頭,只說了一句話,“提供可靠證據(jù)是我的義務(wù),公平執(zhí)法,還人清白是你們的義務(wù)!”
警察一震,忽然感覺到,那個滿臉淚痕,哭得跟小花貓一樣的柔弱少女在拼盡全力,保護著那個叫何厭的少年。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何厭從警局大門出來了,單手插兜,走的不緊不慢一身的懶散,宋綿綿幾乎是撲上去的。
“何厭!”
四目相對的瞬間,宋綿綿看到了何厭眼里的慍色。他眉眼平靜,聲音又低又沉,“你也想當垃圾?”
短短幾個字讓宋綿綿定在當場,朝著他跑過去的動作就那樣停了。
大家都說何厭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上不了臺面,聽到他名字都要被臟死。他寧愿被拘留,也不愿意說出宋綿綿,因為他知道,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的人都沒有什么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