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轉過身,邁開長腿,朝著浴室門外走去。
背影挺拔依舊,步履沉穩(wěn),仿佛剛才只是撣掉了一粒無關緊要的灰塵。
然而,就在他側身即將完全走出浴室門框、身影被門框遮擋了大半的瞬間
蘇軟軟因為高度緊張而死死盯著他的目光,無比精準地捕捉到了!
那個男人,那張剛剛還如同萬年玄冰、散發(fā)著生人勿近寒氣的側臉上,緊抿的、薄而凌厲的唇角,極其短暫、卻又無比清晰的向上彎了一下!
那弧度很淺,快如閃電,稍縱即逝。
但蘇軟軟絕對沒看錯!
那不是冷笑,不是嘲諷,那是一種……一種近乎于“得逞”的、帶著點孩子氣的、極其不符合他人設的……耐克嘴式的上揚!
【截圖!快截圖啊啊??!耐克嘴!是耐克嘴!顧總他笑了!他歪嘴笑了!】
【啊啊啊啊啊!他好愛!他絕對不想離!他撕協(xié)議的時在放煙花!】
【表面:莫挨老子,冷酷無情。內(nèi)心:老婆抱我大腿了!老婆撕協(xié)議了!老婆不跑了!開心到模糊!嘴角失控!】
【耐克嘴永存!姐妹們把‘磕到了’打在公屏上!】
蘇軟軟像被施了定身咒,石化在原地,腦子里嗡嗡作響,全是彈幕瘋狂的尖叫和那個一閃而過的、魔性的歪嘴笑。
彈幕還在為那驚鴻一瞥的“耐克嘴”狂歡,蘇軟軟卻只覺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荒謬感涌上心頭。
這劇本…好像哪里不太對?
她這保命符,是扔出去了,但好像…沒砸出什么水花?
這男人心,海底針,比高等數(shù)學最后一道壓軸題還難解。
臥室厚重的雕花木門在顧庭生身后無聲地關上,隔絕了他挺拔的身影,也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響。
蘇軟軟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下來,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回巨大的床鋪里,長長的、劫后余生般吁出一口氣。
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
危機暫時解除?
算是吧。
離婚協(xié)議沒了,通往程以默那條作死之路的第一道門似乎被她用“睡服”這種離譜借口強行焊死了。
殊不知程以默為她精心編制的陷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