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高太后瞧著高家夫人似乎有話想講,又避諱的模樣。太后就擺擺手,揮退侍候的宮人們。
鳳儀殿內(nèi),余下太后、高家夫人和高晨嫡妻三人。
“說吧,瞧你像是有為難事的模樣?!备咛笾v道。
高家夫人起身,又福一禮,說道:“太后娘娘,府上捅出了簍子。”
“仔細(xì)說說?!备咛蟀卜€(wěn)如山,她準(zhǔn)備聽一聽娘家這是落了多大的錯處。
“陛下被刺駕一事,滿朝上下皆知。宜妃娘娘救駕一事,亦是人人有數(shù)?!备呒曳蛉宋⒌皖^,又道:“可里頭有貓膩?!?/p>
“宜妃沒有救駕之功。夫君能夠確認(rèn)此事?!备呒曳蛉诵囊粰M,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宜妃遇難是夫君的手筆。陛下才是宜妃的救命恩人?!?/p>
“宜妃如今癡傻,可夫君擔(dān)憂萬一有一日宜妃恢復(fù)如初。與宜妃已經(jīng)結(jié)仇的高府又會落什么收場?”高家夫人對于夫君的坦白。她是寧可不知。
可是不知真相,萬一被恢復(fù)的宜妃算計,又當(dāng)如何?高家夫人的心情很復(fù)雜。只不過人嘛,各有立場的。
站在高家夫人的立場,她肯定跟夫君高家主一條心。
“陛下偏愛宜妃,太后娘娘,夫君甚憂?!备呒曳蛉嗽捔T,她跪了下來。
見著婆母跪下來,高晨嫡妻也趕緊的跪下來。
對于婆母講的事情,高晨嫡妻一直不知。如今知了,她的心情叫一個復(fù)雜。
這都撞上什么破事,還摻合進宮廷內(nèi)苑里。高晨夫人想怨,一進間也不知道怨誰。
高太后瞧著跪地上的弟妹和侄兒媳婦。
“起來吧,哀家再想一想?!备咛笳f道。
娘家重要嗎?在高太后的心中當(dāng)然有份量。而且還不輕。
可娘家重要,親兒子更重要。高太后總要思量一樣親兒子宏治帝的態(tài)度。左右為難,說得就是如今的高太后。
“你們啊,真是給哀家出了一個難題?!备咛髧@息一聲。對于宜妃,哪怕高太后有好感。可一旦關(guān)系上娘家,高太后又不是不能辣手摧花。
宜妃在高太后的心中沒有那么重的份量。高太后的一些思量,她更多的是考慮天子的態(tài)度。
“先起來,依著哀家的意思,也不急。宜妃癡傻,人盡皆知。能不能好,尚且兩說。你等急什么。”高太后說道。
太后發(fā)話,高家夫人和高晨嫡妻應(yīng)一聲,爾后,一一起身。
“先坐下。仔細(xì)給哀家說說,這里面還有什么頭尾。”高太后要問一個仔細(xì)。
太后要問,高家夫人不會隱瞞,原原本本,高家夫人把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講一遍。
聽罷,高太后念叨一回,嘆道:“孽緣?!?/p>
在高太后的心中,萬宜妃跟天子是孽緣。萬宮女跟高二郎一樣是孽緣。
沾了一個孽字,于高太后的心頭就跟蒙上一層陰影似的,總歸不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