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治六年,起風(fēng)了。
朝堂之上,為著曲忠的敲登聞鼓一事震動整個(gè)燕京城。大官小官,世族豪門,人人都為之側(cè)目。
天子降旨,命三司會審。不止如此,宮門衛(wèi)的宮門監(jiān)鄭有德公公也親自到場,親自跟蹤此案。
宮門衛(wèi),擺在明面上半公開的皇家秘諜司?;蛘哒f這是明面上。掌管皇家秘諜司的便是鄭有德,這一個(gè)大太監(jiān)也是宏治帝的心腹。
對比起馬寶這一位貼身大太監(jiān),鄭有德更像是天子的手腳??倳嫣熳愚k一些外朝上的事情。
至于暗衛(wèi)?那是馬寶這一位太監(jiān)總管在秘密監(jiān)查著。
馬寶是監(jiān)查,卻不是掌管的暗衛(wèi)頭領(lǐng)。至于暗衛(wèi)頭領(lǐng),那是一位隱身于帝王幕后的人。
唯帝王知,不為外人知。
燕京城,高府。
前院書房里,高家主跟兒子高晨在商量事情。
或者說高家主在講,高晨在聽著。
“你二叔登門,他吐露了一些事情。此回御前為登聞鼓響一事雷霆大怒。偏生你二叔牽連在此事之中?!备呒抑鞯拿奸g有愁色。
這里被高家主稱一聲高晨二叔的,那不是親二叔。而是從二叔。
一筆寫不出兩個(gè)高字,高家主與高二叔都是一個(gè)祖父傳下來的血脈。想撇清楚干系,難。
“父親打算如何辦?”高晨問道。
“為父左右為難?!备呒抑髡f出自己的心事。
真左右為難。這事情太大,高家主擔(dān)憂兜不住。
偏生高二叔是高氏一族的族老,高二叔掌著太多高氏一族的黑料。這等人一旦開口,那是要惹禍的。給高氏一族惹禍。
“父親,您在擔(dān)憂什么?”高晨問道。他瞧出來,父親不是特別想庇護(hù)二叔。又為之奈何的態(tài)度。
“你二叔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备呒抑髦v道。
高晨輕輕頷首,他表示懂了。
“那就讓二叔閉嘴?!备叱康皖^,聲音帶著一份冷漠的味道。
“不成?!备呒抑髡f道。
“這事情未必就你二叔一人摻合在里面?!备呒抑髦v道。
“父親懷疑,還有族老在里面惹了dama煩。”高晨吐露自己的揣測。
“對,為父就是這等擔(dān)憂。一旦滅口,沒滅干凈,大禍?zhǔn)乱印!备呒抑鞯哪抗庥纳睿v道:“對于一些腌臜事,為父從不沾手,就怕污了高氏一族的清譽(yù)。可事情總要有人干。你二叔攬總,下面還摻合哪一些人,為父不知道。你二叔卻是一定有一本帳在。”
“父親是想查出來二叔的秘帳?!备叱恐v道。
“對,先穩(wěn)住你二叔?!备呒抑骺隙ǖ恼f道:“為著家族前程,為父便是下不了狠手,也只能讓你二叔清醒一些,人嘛,要懂得識情知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