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眲氣A盈盈福一禮。
“表妹免禮。”李子徹當(dāng)著外祖母和舅母的面,他待表妹劉寶釧挺客氣。
見著天子,劉寶釧的心頭一喜。奈何外祖母在,舅母在。
哪怕劉寶釧的心頭,她真心悅天子表哥。奈何多年下來,這媚眼兒拋了無數(shù)。天子表哥全當(dāng)瞧不見。
劉寶釧再多的心思,如今已經(jīng)被澆滅大半。還剩下一點子火星,純粹就是不甘心在強撐著。
撐到哪一日?劉寶釧自己也說不清楚?;蛟S成婚了,這往昔的少女愛慕也便是成為過往云煙,不再留戀了。
“寶釧?!备呒姨蛉藛玖送鈱O女。劉寶釧忙走到外祖母近前,她親自攙扶了外祖母。
這一對祖孫二人親近,李子徹瞧著,他又贊一回表妹劉寶釧。
被心上人贊了,劉寶釧的臉蛋兒微紅。她覺得自己的耳根子發(fā)燙。
世間萬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待宏治帝離開后,高家太夫人喚了外孫女一道回寢院。
祖孫二人獨處,連侍候的丫鬟婆子都讓高家太夫人打發(fā)走。
“祖母,您有什么話吩咐寶釧嗎?”瞧著外祖母的陣仗,劉寶釧問道。
“……”高家太夫人的目光落在劉寶釧身上。她瞧了良久,爾后,問道:“你心悅天子?!?/p>
高家太夫人不是問話,她是肯定的說道。劉寶釧一聽,眉眼間露了怯。
“看來老身沒瞧錯,寶釧,你真的心悅天子。”這一回高家太夫人更肯定了。確認(rèn)無誤后,高家太夫人一聲嘆息。
“冤孽?!备呒姨蛉苏f一句。
“寶釧,你糊涂了。莫要忘記,你表姐在宮廷里做貴妃娘娘?!备呒姨蛉酥v道。
“……”本來氣弱的劉玉釧一聽外祖母的話。她心頭的氣弱一下子消失。都是天子的表姐妹,憑何表姐高高在上?
她呢,就跟躲陰影里的老鼠一樣。劉寶釧覺得嫉妒就像是一根刺,越扎越深。
又或者說,劉寶釧覺得她的心窩子里藏了一窩小老鼠,這會兒一直啃了她的心肝兒。抽疼抽疼,頂是難受。
“外祖母?!眲氣A想強硬一回,可想著外祖母待她的疼愛。
劉寶釧的態(tài)度軟下來,她說道:“舅舅養(yǎng)我,寶釧知道。舅舅和舅母于我有大恩。我又得外祖母的疼愛。我,我不會跟表姐搶了天子表哥。”
當(dāng)然,想搶?
也沒法子搶。誰讓劉寶釧的爹娘早逝,無當(dāng)官的爹,劉寶釧沒資格參加大選。在這般的情況下,她想入宮做娘娘,難,難上加難。
更何況高府有一位貴妃娘娘了,舅舅和舅母會樂意見著外甥女去搶了親女兒的圣寵?光想想,也沒傻子會干這等事情。
外甥女再親,哪能親過親閨女。這一個道理,劉寶釧太懂。
宏治元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