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對上坐在審訊室對面的明日香的視線。被他們央求著留下做部長的女人歪著身子懶懶坐在同事推來的柔軟辦公椅上,腿上還趴著一只滿臉享受的黑色小狗。
“黑麥的消息放出去了嗎?”
“是的,組織那邊一定會認為是黑麥投靠公安導致的消息走漏?!?/p>
中年公安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但是部長……”fbi死在日本,真的沒關系嗎?
砰。
身后傳來摔東西的微弱聲響。
中年公安不敢想象降谷零和黑麥到底鬧出多大的動靜,居然能穿透隔音效果極佳的隔音門鉆進他耳膜。
他渾身冒汗地看向面前笑盈盈的女人,意識到他們可能真的不介意fbi死在日本。
但轉念一想,美國警察擅自跑來日本執(zhí)法,而且還用的假護照,會被討厭也是理所當然的。
半個小時后,降谷零手臂掛彩地從審訊室走了出來。
隔著緩緩合上的門扉,中年公安看到黑麥頭發(fā)打結地坐在地上,似乎在戰(zhàn)斗中徹底落敗。
“戴著手銬果然戰(zhàn)斗力會被打折扣?!?/p>
中年公安收回打量的視線,小聲碎碎念了一句,抱著文件去忙工作去了。
降谷零甩了甩發(fā)麻的右臂,邊活動手腕邊看向明日香。他臉上神清氣爽,似乎把長久以來擠壓的壓力全部發(fā)泄了出去:“明日香,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p>
明日香懶懶瞟向降谷零:“嗯?”
“琴酒生性多疑,我還需要更多助力證明我的立場問題?!?/p>
明日香了然:“放心,警備部在押人回警局時不小心因為人手調配不足放跑了一個人?!?/p>
她揉著腿上的陣汪,深邃的眸子背后是穩(wěn)操勝算后的波瀾不驚。
她無所謂地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意有人被放跑的事:“那家伙一定會被琴酒抓住,然后向他詳細描述黑麥是怎么快速投敵的?!?/p>
“你是真的不怕黑麥死在日本?!?/p>
“不如說我巴不得黑麥死在日本,省得我特意走一趟?!?/p>
“……?”
“沒什么?!?/p>
降谷零沒有多糾結黑麥的事,他蹙眉稍加思索,沉著臉看向明日香:“明日香,我需要你往我身上弄出一點傷口?!?/p>
“這次警備部動靜太大,連朗姆都折了進去,我要是沒受一點傷,琴酒說不定會——”
注意到明日香逐漸閃爍的詭異眼神,降谷零越說越慢,直至徹底啞聲。
他沉默須臾,滾了滾喉結緩聲問道:“明日香,你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你既興奮又遺憾。”
“怎么會,我不是這種人。”